凯撒的狄克推多和楚子航的村雨同时指向声音来源,昂热则如同猎豹般绷紧了身体,折刀滑入掌心,冰冷的杀意瞬间锁定了前方。
在那块巨大岩石的顶端,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人影。
景渊负手而立,玄色鳞甲覆盖的修长身躯在昏沉的光线下如同聂立的黑色山岳。
夏弥则俏生生地站在他身侧,带著戏謔打量著下方如临大敌的四人组。
“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你活了下来”
“为什么在那个雨夜,当狮心会的人打算將你和龙一起射杀时,那个被你们称为『龙王”的存在,反而替你挡下了足以致命的攻击”
“为什么这多年过去了,你依然保持巔峰,甚至越来越强”
景渊微微前倾,那双如同荒星烈阳般的眼眸,仿佛能洞穿灵魂,直视著昂热灵魂深处那个被遗忘、被仇恨掩盖的角落:
“因为,你就是龙王寄生的『茧”啊,希尔伯特让昂热。”
“你早就已经成为了他的容器。天空与风之王一一海昂,在你目睹挚友惨死、被埋入废墟之前,便將他的卵,种进了你的身体。”
“梅涅克卡塞尔的『莱茵”並未与他同归於尽。海昂,至今都还活著———
“活在你的身上!”景渊的话如惊雷落地,劈在下方的四人身上。
“噗一一”夏弥清脆的笑声打破了死寂,如同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戏剧。
“嘻嘻,真有趣呢,最想屠龙的人,自己就是龙。”
她歪著头,露出一个天真又残忍的笑容,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你有没有想过自杀呀””
听到这样的真相,昂热非但没有崩溃的绝望,反而绽放出一种近乎癲狂的、带著血腥气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昂热狂笑著,眼眸中復仇的火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炽烈、更加疯狂。
“那我岂不是,还有机会亲自报当年的仇用这双手,用这身体,用这属於龙的力量!”
“而且,仅仅是用自我了断这种最简单的方式”
他抬起头,脸上是混合著痛苦与兴奋的狞笑容,目光扫过景渊、夏弥,仿佛要將所有龙族的身影都刻入骨髓:
“不过!在那之前—”
他手中的折刀一一梅涅克的遗物一一被他紧紧住,刀锋直指景渊。
“我要用这条命,还有你所谓的龙王的力量,杀光这所有的龙族,从你开始!”
景渊没有理会昂热那指向自己的折刀和疯狂的宣言,目光反而穿透了昂热愤怒冰冷的躯壳,落在了更深层、更本源的存在之上,
“海昂。”
昂热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疯狂燃烧的復仇火焰仿佛被一盆冰水浇中,瞬间凝滯。
一股浩瀚纯粹、属於天空与风的气息,如同挣脱了咖锁般瀰漫开来。
景渊的声音继续,带著一丝嘲讽:
“你和你的哥哥奥丁,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总是喜欢躲在幕后的阴影里。”
“要么像寄生虫一样寄居在混血种身上,要么玩弄著自以为是的棋局。”
“藏了这么多年,藏在復仇者的躯壳里,看著自己的『容器”挥舞著屠刀指向你的同胞,很有趣吗”
“该出来透透气了,海昂。这污浊的空气,这破碎的大地,权当是—”
“——你陨落之前,最后的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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