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长官”见长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小赵担心的小声喊道。
“嗯”
“长官,您怎么了”
“啊,没什么,继续派人寻找刘大......刘连长,找到了就通知我,行了,没別的事就先下去吧。”张瀟风强行扯出一丝笑意,挥手说道。
“好。”
小赵隱隱觉得长官有事瞒著他没说,但他作为下属,自然是不敢偕越了。
將小赵打发出去的张瀟风重重靠在椅子上,急促的呼吸了几口重喘,压下心底没来由的寒意和不安,抽出烟来点上狠狠吸了一口。
浓烈的尼古丁穿喉过肺,將他那似乎有些被那股寒意冻僵了的脑筋给哄热乎了些,他忍不住开始思考,如果宵禁之前还是没有找到刘大胆,他该不该报告给张团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灼热的痛感將他从沉思中烫醒,条件反射的扔掉菸头,虽然手指被烫的生疼,却也让他的脑子更加清明了些。
“先压一压,万一刘大胆是因为什么原因跑路了,或者是什么特殊原因暂时离开了,我现在上报上去就不太妥帖。”
“万一要是刘大胆再回来,岂不是让张团长觉得我缺乏御下的能力”
“若宵禁之前还没有找到,那就等明天再说。”
他还有个理由没有说,如果刘大胆真被不乾净的东西给盯上的,就算报上去,上面又能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让张团长穿著道士或者和尚的衣服去做法抓鬼吧
那不扯淡吗!
“不过,晚上我得跟著兄弟们住在亭所里,据说人多的地方,尤其是男人多的地方阳气足,那些不乾净的东西最怕阳气足的地方。”
在他看来,如果真有不乾净的东西,昨晚上之所以巡逻队没有出事,就是因为聚在一起的男人比较多,阳气足。
那东西不敢靠近,所以才把目標转移到了刘大胆的身上。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在天黑之后还是没能找到刘大胆,他就果断让人全撤了回来,隨后就跟著手下的兄弟们一起呆在了亭所里。
对於一个堂堂营长竟然要跑来亭所巡逻,保安队眾人是非常吃惊的。
保安队队长更是诚惶诚恐:“营长,您这身份,怎么能跟我们这些大头兵一起巡逻呢“这叫什么话,什么大头兵小头兵的,都是特喵的兄弟,还分什么高低贵贱不成”
嘴上说的振振有词,但其实他心里还是非常嫌弃的。
如今的天气已经逐渐热了起来,这帮大头兵又没几个爱乾净的,浑身都散发著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但他还是生生忍住了,相较於味觉上的不適,自然是小命更加重要。
他都已经如此『忍辱负重』了,都沦落到来这里跟士兵们挤在一起了,张瀟风自然不介意趁机拉拢拉拢人心。
“我知道兄弟们平日里都辛苦了,不过身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我这个当营长的没办法拒绝,但与兄弟们同甘共苦总是应该的。”
这番话一出口,效果自然是不错的,不少心思单纯的大头兵还真就打心眼里生出了敬佩之意。
这年头愿意跟大头兵一起同甘共苦的,那可真是稀罕的物种了。
不过,大多数圆滑和有点脑子的人却对此之以鼻。
要真这么对兄弟们好,你倒是別吃我们的军餉啊。
嘴上说的一套一套的,下手却一点都不手软是吧
別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纳家里那两房姨太太的钱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喝我们的兵血喝出来的!
再加上今天一天都在寻找刘连长,以及之前闹鬼的事情,很难不让他们联想到一些什么。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著,別以为自己有多聪明,也別把別人当成什么都不懂、好糊弄的傻子!
谁要是真这么想,那他才是那个最傻的傻子!
不过,他们毕竟是当大头兵的,人家是营长,他们也只敢肚子里嘟囊两句。
时间就这么悄悄过去了,一晃来到了后半夜。
保安巡逻队们依旧像昨日那般装模作样,整个北平的宵禁看似严密,实则形同虚设。
这也让想要在夜间搞事情的人多了许多的方便,比如穿著夜行衣的曹魏达。
那些亭所都是建在交通要道两旁,只要避开那些亭所,整个北平城可谓是畅通无阻漆黑的夜色下,曹魏达一路往纸条上的一个地址而去。
到了地方后,猫在房顶上仔细观察了一番,確定安全后,悄然翻身下来。
保安旅一团二营二连连长冯二狗光著身子大毗吡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边上,一个风韵十足的女人同样不著寸缕的沉睡著。
冯二狗以前就是个北平城人嫌狗憎的小痞子,缺德事没少干,就是没干过人事。
后来小鬼子进来了,保安团在崔歧的带领下投靠了小鬼子当了汉奸,崔歧春风得意,运作了一番后扩编保安团打算成立保安旅。
於是乎,冯二狗敏锐的抓住了机会,趁著扩军的档口加入了保安旅,並光积蓄巴结了上官,得了个班长的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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