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是转变了策略,要以怀柔之法来对付自己这虚幻之界那般广大,且布局变化又明显受人控制,自己机缘巧合遇上这不受侵染的赵鼎阵,本身就代表了问题。
到底女子是落子,还是赵鼎阵为诱饵
又或兼而有之
偏在此时,似有人在他脖后吐气如兰,伴有一女子低语:“这老儿话中藏言,可不信也—.”
但李易心神半点不动,斩断杂念。
“虚实真假难断,是非善恶不分。老赵即便正常,见看我理论上也有提防,话不说尽,並不意外,只是这反不如那谢昌友那样,被彻底侵染,恍若疯魔,直接硬撼,来得愉快。不过,这也是机会,若老赵一切如常,以他丰富的经验,足以做个参考,若他乃是棋子,顺势而为,也能掌握幕后人的行事风格,將事情掌控在身旁,省得提防暗箭。”
“李山长似有顾虑”赵鼎阵似乎看出了什么,沉吟片刻,道:“其实老夫也有一些猜测,山长该是看出来了,此界之中其实有许多过往文思之气,其中甚至还有几道精纯之极,老夫过去只在圣贤手稿上感受到过!”
李易並未顺势询问,反而道:“赵老先生,咱们现在也算是深入敌后,
可以说是危机四伏,时间紧迫,也就別一人一句的耽搁时间了,你不妨直说,到底有何发现。”
赵鼎阵一愜,隨即点头道:“也好,那老夫便直说了,此界该是有人提前布置,並且利用到了圣贤遗留之物,如今持有圣贤之物最多的,理应是学宫。老夫因此怀疑,学宫有人心怀回测,利用学宫的圣贤物,布下此局!不过,老夫家中也供奉有圣贤之物,此次辩经之会,被学宫徵用,如今正在此界,因此有所感应—..”
“哦”
李易得此提醒,突然明白过来:“水果然很深!被学宫掌控、监管的许多圣贤之物,很有可能落到了贼人手中,助紂为虐,维持这虚幻之界赵老先生能循著感觉,找到圣贤之物”
他嘴里问看,心底却浮现出一把玉刀的模样,若赵鼎阵所言为真,那被暗中徵用的,理应也在其中!
“我和玉刀朝夕相处许多时日,更曾深入交流,解脱领悟师徒传与儒道神,关係那也是亲上加亲了,老赵能感应到他们家的圣贤之物,没道理他能感应,自己却不曾察觉吧。之前是思维盲区,没有往这方面去想,现在既然被人点醒。自该一试”
念头落下,他闭上眼晴,屏息静气,沉念於心,向自身心底而寻,激发了那得自《师徒传》里的儒家精神!
那师徒传能够確立,本就与玉刀、朽木紧密相关,是得其精华而铸就,
如今李易逆流而循,要从中再找到圣贤之意,本就符合逻辑,何况他修了神养神诀,用自家念头拜祭自己的心中神,祈祷寻功,令神道自转,这时运转起来,以儒道神为依凭,追踪圣贤之玉刀,立刻就有了反应!
嗡!
旁边,赵鼎阵正半闭著眼睛,似在遥遥感应,却忽的心头一颤,猛然转头朝李易看了过去!
呼呼呼李易周身无风自起,吹得衣袍飘动!
一点光辉,从他的眉心显现!
呼啦四周原本蒙著一层薄薄云雾的山林,陡然间碎裂崩解,变作最为纯粹的文思之气,朝李易匯聚,缠绕其身!
“他——他这是在做什么””
赵鼎阵心神动摇,眉头紧锁,竟从李易的身上,捕捉到了一股源於最初的威严,竟压制著心灵,让他生出敬畏,仿佛幼年蒙学时,第一次遇到老师一般!
“这—..
此念一起,赵鼎阵老眼一瞪,满心的惊疑!
但就在这时。
李易双目猛然睁开,循看某种冥冥感应,低头朝崩解消散的地面深处看去。
“找到了!”
l啦玉刀猛然一震!
原本沉静的刀身,竟是泛起璀璨光辉!
“不好!”
握住此刀的姜欣域脸色一变,原本抚摸著刀身的手掌,竟已被璀璨刀光斩碎,血肉蒸发!
但他根本就不去理会手上伤势,反而惊怒道:“这把至圣先师的礼器,
没有孔家血脉,根本难以唤醒,哪怕有张仙的符篆,都只能勉强压制,无法立刻驾驭,要徐徐侵染,怎的我还未將之掌控,居然——“—-居然会失控”
在他身后,云雾涌动,清脆之声急促道:“此物之前为李去疾所得,莫非是与他共鸣这就是你说的,要推他一把,让他更上一层楼”
“我为他准备的台阶,分明还未显现——”
姜欣域正说著,却见那玉刀猛地飞出,斩碎了周遭云雾,朝著一处飞去!
他当即喝道:(“不可让此物离去!此乃至圣先师之物,又与李去疾关係密切,若为其所得,因果消长之下,我將败落!”
但那清脆之声却道:“姜欣域,我可不是你的手下,你———”
“我执掌此阵,若败落,张仙计將不成!”姜欣域说著,眉心陡然灰暗,有冰冷之意临身,他急道:“不好!我气运正在衰退!之前,为我算计、压制的各种意外和恶果都要显现!我———没能跑在他人之前!”
兹啦-
他这边话音落下,周遭的云雾中忽有裂痕,隨即一道佛光从中透射出来!
“你当真没用!”
那清脆之声恼怒非常,隨即云雾散开,露出一名美艷少年,三头八臂,
周身遍布朵,一边呵斥,一边將手一抖,就有斑斕朵飞出,变作一道道光辉,分別朝著那泄露出来的佛光、远去的玉刀,以及气息衰败、灰暗的姜欣域飞去!
佛光裂痕被重新填补,姜欣域得了一道光辉,气息迴转,便道:“此次本就是藉助各方之力,復兴儒道——”
但下一刻,那玉刀斩断一道光辉,传出一道僵朽、苍老的残响“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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