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將军却道:“阿郎,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不比曾经,这次得了消息,你亦不愿等待,乘了法器,一日而至,如此奔波,难免会有疲乏,还是早些休息吧,待那辩经之会—”
“你我皆知,根子不在此处。”李隆基却摇了摇头,隨即遥望一处,“若不寻得解脱之法、长生之机,我这身子,早晚是要出大问题的,时间越发紧迫,等不得,等不得———“”
呼呼呼茶肆之中,前后不过几息时间,那滚滚明黄之气便尽入李易身中!
那云气之中,似藏著无数人念低语,来回言语,充斥心中、耳中,让他一阵恍惚,如坠梦中。
朦朧之中,他似瞧见了许多道身影,穿梭於山川湖泊之间,正在田间地头劳作,便有许多奇异碎念在心中环绕,让他隱约间,似乎触摸到了某种奇异境界。
他的意志仿佛沉浸在一片暖流之中,安定祥和,飘飘忽忽,似要乘风而起,见得云端有许多模糊人影,个个身上笼罩明黄色的光辉,身后似乎还佇立一座魏峨殿堂但忽然,诸声停歌,境界破碎。
李易猛地心神一凝,当即恢復过来,隨即便察觉到诸多目光匯聚而至,
心道麻烦。
他顾不得探究自身变化,赶在人群聚拢之前,便催起“天马行空”之法,瞬息挪移,转眼远去!
“人呢”
李易离开的瞬间,邻桌的三人就一个闪烁,出现在他原本坐著的位置上!
三人之中,做主的赫然是其中一名女子,此女束髮成尾,身材高挑,这一站起来才让人惊觉,比寻常男子还要高出一头。
她环视一圈,不见李易与“武临”的身影,当即道:“人已走了!怕是用了术法!咱们初来乍到,对洛阳並不熟悉,恐怕无从寻找。”她的声音中,还残留著惊讶之意。
另一女子闻言,懊恼道:“可惜了,方才那人引出那等浑厚的功德之气,简直匪夷所思!定然於人道有大功!咱们此番来洛阳,本来就是要报信,如果能拉拢刚才那人,让他也出面传信,相信更能说服旁人!”她个头稍矮,但身子纤细,眼睛很大,皮肤白皙,说话声音清脆,带著奇异韵律。
高个子女子摇头道:“那等人只能结交,莫想其他,否则反而要弄巧成拙。须谨记,这洛阳是两都之一,住在这里的都是高人,不是咱们那边能比的,不能任意妄为,更不能自以为是!咱们还是按著原计划,先等著那个什么辩经之会召开,看看是否有机会能见著朝廷的贵人,若能在那等场合通报消息,或许能引得重视。”
余下的男子游目四望,注意到古怪之处,待他收回自光,就道:“阿姊,怎的这些儒生,方才见那功德云雾时,尚且吃惊,甚至还想聚拢过来,
怎的这会又为了那什么李去疾之事爭论起来了似是不曾受惊一般!按理说,即便寻不得人,不也该有所反应吗”
高个子女子道:“我听教中说过,人道功德赫赫无名,用之不显,但万邪难侵,可谓护身至法!只要是人道之爭,邪票之法便不可伤身!不仅如此,旁人若不曾修行,即便亲眼目睹,事后也会忘却,但会化作心底余韵,
待功德流传时才会生根发芽。”
“怎的没见著变化”
另一边,李易为避麻烦,挪移离开,待站定身子,细细探究,却將自身里里外外探查了个遍,不仅没有察觉到变化,连那明黄雾气的影子都见不得!
不过,其实也有一点变化,却是在他心底、记忆之中,竟是被引出了一些农家之学、种地之妙韵。
“太古怪了!当时旁边有人喊,说是什么功德之气,该是与我和那武临诉说诸田夺地方案有关,口粮养人,应当是不小的功德。那气確实中正平和,没有丝毫恶意,放到小说里,这功德都能成圣,我这不说成圣,多少得有点效果吧怎么连找都找不到”
想了好一会,他决定不再闭门研究。
“还是得找个懂行之人问问。”
念头落下,抬眼往前一看,就到了那鸣鼎楼所在的偏僻角落,於是李易收敛心思,决定先把正事给办了。
问清楚阴婆婆的生平,立下传记,拿到养神正法,强化一波心中神,
要是可以的话,连带著再养个什么神灵之意,做个底牌和后手,这样就算问天台上的辩经会再有波折,至少是进可爭、退可守,嗯”
想著想著,李易来到楼前,隨即便察觉到,有几道目光在暗中窥伺过来!
他循著感应看过去,视线落在周围几座楼阁中,见得几道倩影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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