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刚刚盯着陈湛,在陈湛离开原地后,敏锐发现端倪,猛上前走两步。
“嘶!~”
他看到陈湛刚刚画的圆圈内,两个脚印,脚印
梁兴这才想明白,陈湛承受几人的力道,为何能一动不动,太极功夫再高,也要卸力,不可能凭空将力道溃散。
原来陈湛将力道转到脚下,而且切磋成细密气劲,卸入脚下。
既能不动声色,也能将地盘踩碎。
不然这金楼的地盘虽然都是结实木质,但也承受不住几个暗劲高手的全力。
梁兴看着细密气孔,不由得惊叹,用手上去触碰,却听陈湛道:“小心点。”
他点点头,小心翼翼去摸,手指一触碰,那小片气孔中的木质,如同木屑一般轻柔,一触即溃,渗入楼下。
陈湛刚刚所踩的位置,三寸厚的地板被气劲扎成中空!
几个弟子看梁兴久久不回神,也赶过来看。
他们都不是假把式,身上都是真功夫,自然看得出陈湛这手功夫的恐怖之处。
暗劲必须打穴,之所以是打穴,因为打别的地方威力太小,练武的人,筋骨皮膜太厚,暗劲起不到作用。
陈湛卸力还在众人理解范围之内,但将力道变为这种细密的气劲,分散发出去
转化对手力道,这都堪比“暗器”了。
一群弟子对视,心中恐惧,如果这一脚,踩在他们身上,他们自问都承受不住,或许横练高手能活下来.
陈湛已经再次坐到主位上。
“诸位没问题的话,咱们继续说。”
刚刚出手的弟子,不说没有意见,甚至已经有些佩服,日后陈湛便是自己人,大宗师啊!
指点几招,都受益匪浅,何况他可是大靠山!
这些年,金楼虽然在南方站住脚了,但南方武林的各方势力,没少打压和挑衅。
几乎每个月都要打几场。
北方拳师在南方不说举步维艰,也是一步一擂台,不断打出的一片天。
好在有李光普这位化劲宗师在,再加上官面上的关系,才彻底站住脚,但南方也有高手,李光普年龄越来越大,众人都有担心。
现在有陈湛这位不足三十岁的大宗师,底气不一样了。
“多谢盟主指点后辈武功,你们几个,都过来谢过盟主。”李光普道。
十几个弟子,纷纷鞠躬,心服口服。
陈湛无所谓的摆摆手,“咱们继续说,不过金楼里,还有一人没到呢?”
李光普知道陈湛说的是谁,但却摇摇头:“丁师兄不肯来,我请了。”
陈湛道:“凝真,你去请丁老,便说我请他来。”
叶凝真起身,刚要下楼,陈湛又道:“不用了,他来了。”
随着话落。
楼梯上走路声音响起,丁连山主动走上来。
他在佛山金楼里隐居,金楼里的姑娘都以为他只是后厨老丁,但李光普几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从陈湛将丁连山从津门赶走,叶凝真便给李光普传信了。
李光普对丁连山的态度很复杂。
从师父那一辈看,两边是敌人,尹福与程廷华师出同门,但却反目成仇,尹福在清廷做官,程廷华却要绝清廷的命根。
若只是这样,两门老死相往来便罢了。
但八国入侵,清廷覆灭后,宫宝田和丁连山又跟着李存义没少杀洋鬼子。
外敌当前,立场相同,不讲祖上恩怨。
同仇敌忾之下,都作为武门中人。
丁连山在奉天杀了日本浪人,被通缉,流浪江湖,到他的地界,他不能不管。
所以丁连山明面上只是厨房老丁。
丁连山上来,看到陈湛,再看场中这些人,叹口气。
与陈湛说道:“当初在津门交手,你还没入化劲,当时觉得你将来成就不可限量,但万万没想到,不到一年,你便成长到这个地步,实在是难以想象。”
陈湛拱拱手,对丁连山很尊重,尹福和程廷华之间的仇怨,其实不能算到后辈子孙身上,丁连山这辈子还真没做过什么错事。
当初让他离开津门,也是出于以防万一,但论迹不论心,丁连山的蛇羹和大摔碑手,对他有很大裨益。
“丁老坐吧,奉天的事,应该知晓了,宫二在金陵开馆,丁老不去助拳吗?”
丁连山也不客气,找个地方坐下,摇摇头道:“我老了,不打算动了,在后厨安享晚年挺好。”
“那若是日本人重蹈覆辙,再掀屠杀呢?”
“嗯???”
陈湛一句话,在场众人都不淡定了,李光普和李文彪四人,‘啪’的站起来。
“盟主这话,什么意思?”
“盟主得到什么消息了?”
“此话当真的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李光普、程有功几个老人最为激动。
当年都经历过那场屠杀,不可能不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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