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真正宣战,双方开始面对面的攻杀,方才明白差距有多大,好似已经变了一个时代,自己部落的精锐控弦变得不堪一击。
“单于。”
休屠各族长抬头道:“或许,曹魏在陈县二十几万大军败于大兴的数万兵卒不是虚言,而是事实,改变战争胜败的便是这种恐怖的军械,全天下只有大兴所有,而我们却从未听说过。”
“不错。”
其他部落之主附喝道。
栾提呼厨泉抬目看向众人,沉声道:“大兴再怎么厉害,兵力上的差距不可阻,我们尽是精锐铁骑,就算是用人命堆,也可以杀至他们前方,难道他们还来的及用那种不知名的军械吗?”
“单于。”
众人神情巨变。
栾提呼厨泉扫落无数酒具肉食,厉声道:“如今,已经到了我族生死存亡之际,势必与大兴决一死战,各部清点精锐控弦,我们主动出击,在广袤平原上展开战争,某不相信大兴无敌。”
“喏。”
众部族之主应道。
栾提呼厨泉斟酌再三,嘶哑道:“栾提豹,你统御各部的幼子,明日朝着西域撤退,找回另外一支族人,他们远比我们强大。”
“单于。”
栾提豹瞳孔一凝。
栾提呼厨泉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此战胜,我们会迎来大兴的数十万大军,此战败我们亦要留下火种,长生天下不能没有子民,你找到当年我族与大汉共同击溃的那一支族人,杀回诸夏,让大兴明白,谁才是这片大地的主人。”
“栾提豹。”
“启行吧。”
“长生天不能没有子民朝奉。”
休屠各,醯落,句龙等部族之主劝说道。
“我。”
栾提豹眼中满是犹豫。
“去吧。”
栾提呼厨泉冷笑道:“是你立下了长生天之誓,也当践行誓言,召回我们失落的族人,让长生天子民的杀戮,再度充斥诸夏这片大地。”
“喏。”
栾提豹起身应喝道。
“去吧。”
栾提呼厨泉摆了摆手。
“喏。”
栾提豹应声朝着帅账之外而去。
“单于。”
“此战凶险。”
一个部落之主哀叹道。
“非战不可。”
“大兴不容我族啊。”
栾提呼厨泉眼中满是杀意与复杂。
对于大兴,他没有必胜的把握,与其说是让栾提豹带着幼子朝西域而行去找被击溃的北匈奴,不如说是留下他们种族的火种。
天寒地冻的岁月,加上茫茫大漠。
这一次,还不知能有多少人活着行至西域。
而他们这些部族控弦,如同王庭外围的草垛,成为幼子的挡风墙,将大兴的兵锋彻底阻拦在贺兰山境内。
翌日。
天还未亮。
天空飘荡起雪花。
凛冽的寒风,犹如刮骨刀般席卷人身。
无数匈奴幼子乘上骏马。
披着皮袄,在冷风呼啸声中低泣。
不过在妇孺的安抚下,渐渐也接受了此次远行。
见到这一幕,栾提豹神情恍惚不已,仿佛是见到曾经被他们匈奴劫掠的大汉子民,只是这种情况互相调换了而已。
临近卯时,一列列马队朝着北面而行。
栾提豹准备绕过整个贺兰山,而后转行南下,避开大兴的兵锋,更是为了避开西府军的镇守地。
与此同时。
栾提呼厨泉整合了近十万控弦,朝着南面而行。
他们要主动出击,绝了大兴对幼子,妇孺迁徙的追击。
只可惜,这一切都被匍匐在雪地中的斥候所侦查,而后朝着大兴帅帐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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