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哈哈。”
阎行灌了一口酒水,肆意狂笑。
杨驹抹去面颊上的鲜血,狰狞道:“阎行,你弑杀自己的岳父,如此行事,安能在西土立足。”
“杨驹。”
“某还有什么不可失去。”
阎行转头狰狞一笑道:“我阎氏可是西土大族,自段熲太尉开始,便征伐西土扼制西域,某族叔阎池,族兄阎川镇守玉门,因为此人与北宫伯玉叛乱大汉,数年不能回,被车师国伏杀,族叔阎忠被韩遂胁迫为叛军首领,因为不肯助纣为虐,而愤然就死,某还有什么不可失去?”
“段公,阎将。”
杨驹,雷定四人尽皆沉默。
段熲,西土最具威望的士人明公。
后汉初建之时,汉光武帝并未设西域都护府。
灵帝初执政,段熲镇守西凉,杀到羌胡不敢入关,更是重设戊己校尉府,其镇守之人便是阎池。
这些事情,他们有经历,有听闻。
埋入岁月中二十年的往事,竟然又被阎行翻了出来。
“铿。”
阎行将大兴刀插在帅帐之中,嘶哑道:“诸位,你们阻止不了大兴,交地的铁血统治,南中各郡部族的消亡是前车之鉴,若是敢与大兴交伐,风起之时,便是族灭人亡,与其如此,不若围剿车师国旧部,随某归入大兴,日后西土归治,与中原,南地一般安乐,也比亡于尘土要好太多了。”
“百倾氐王。”
雷定意动,抬头叫道。
“诸位。”
阎行意味深长道:“大兴铁血治南地,就算屠夫陈元为安西大都护又如何,只要我们不反叛,他焉能提起屠刀,可若是你们与大兴为敌,不出一个月四大氐族便会被踏破,现在以车师国之卒,来纳入大兴的投名状,大兴要的是西土,是子民,不是一片寸草不生,毫无人烟的白地,不是吗?”
“你敢为证?”
杨驹抬头凝视道。
阎行目光坚定,沉声道:“祁连山为证,只要绞杀车师国之卒,震慑各部羌族,某与你们一起去见大兴王上,若有虚言,某西土阎氏全族枭首而亡。”
“好。”
“应你之言。”
杨驹扶剑走向帅帐之外。
“勿失你誓。”
雷定,阿贵,窦茂亦是走出帅帐。
车师国入关兵卒不少,营地内还有不少羌族游骑。
若是他们速度不快一点,让韩遂与车师国统帅死去的消息传出,整个营地会暴乱,失去先手的契机。
“誓我之族。”
“亡你韩遂之身,不亏。”
阎行眼中满是解脱,还有怅然与哀伤。
西土段氏,西土阎氏,曾经极为辉煌的大族。
可是全都亡了,韩遂更是不顾血仇,强行将其女嫁于他,为的便是消弭仇恨以治西凉,可血亲之仇,安能如此的轻易遗忘。
韩遂死了。
四大氐王被阎行说服。
这一日,武威骤然杀机凛冽。
偌大的营地,被四大氐族掀翻,开始绞杀车师国兵卒。
同时,阎行定性,车师国统帅以贺延黎初之死,刺杀了韩遂,故而率西凉铁骑参与战争,并且开始镇杀羌胡游骑。
一手瞒天过海,指鹿为马,被其玩的淋漓尽致。
武威大地扬起了屠刀,鲜血染红了沙尘弥漫之地,也为大兴立足西土,斩开了一条先河。
数日后。
阎行已经领着四大氐王出现在三水。
茫茫十余里的营地,林列的战旗,无不彰显属于大兴的风范。
踏入营地,四大氐王所见兵卒,尽皆披甲持矛,腰间还配着精锐刀锋,比他们的氐族兵卒精锐太多了。
“王上。”
“大兴王上。”
进入帅帐,五人尽皆跪地而拜。
庞统,赵云,马超,黄忠等人无不侧目而视。
阎行手段足够狠,也足够利索,没想到真的杀了韩遂,剿灭了车师国入关之卒,还让四大氐族俯首。
“啪嗒。”
王岳行至前方,将一本录簿放在其面前。
“嗯?”
阎行瞳孔一缩。
王岳眯着眼笑道:“从你第一次出使大兴开始,司天监就收集你的消息,上至段时代,下至董卓镇西凉,韩遂,马腾等人的时代。”
“生平消息。”
阎行吞咽了口唾沫,早已芒刺在背。
“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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