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发出一阵悲鸣。
叶昀一指点出,平平无奇,却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碾碎一切的霸道气势。
令狐冲的剑尖与叶昀的指尖轰然相撞。
“铛!”
这一次,不再是巧劲,而是纯粹的力量碾压!
令狐冲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从剑身传来,他手中的精钢长剑,寸寸断裂!
碎片四散飞溅!
“噗!”
令狐冲如遭雷击,鲜血狂喷,倒飞而出。
叶昀一步踏出,身形如影随形,瞬间出现在倒飞的令狐冲身前,右手食指,已经点向了他的丹田!
“华山的功夫,你不配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敢伤我女婿!”
一声惊雷般的怒喝从山道方向炸响,一个魁梧得像座铁塔般的和尚。
手持一对亮晃晃的戒刀,以一种与他体型完全不符的速度狂奔而来。
人未至,刀先到!
一道凌厉的刀光,带着开山裂石之威,当头劈向叶昀!
来人,正是奉了女儿仪琳之命,前来保护令狐冲的不戒和尚!
叶昀眉头一挑,放弃了废掉令狐冲,反手一掌拍出,与那戒刀硬撼一记。
“轰!”
气劲炸裂,叶昀被这股刚猛的力道震得后退了一步,而不戒和尚也被震得手臂发麻,戒刀差点脱手。
“后天宗师?”
叶昀有些意外。
这和尚的修为,竟也踏入了宗师之境,一身横练功夫,刀法大开大合,是个标准的猛男。
令狐冲得到喘息之机,挣扎着爬起来,与不戒和尚一左一右,将叶昀夹在中间。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何必下此毒手!”
不戒和尚怒目圆睁,对着叶昀就是一顿输出。
叶昀被他吵得脑仁疼,冷笑一声。
“同门?我今天废他武功,是替华山清理门户!关你这秃驴屁事!”
“你你你……你敢骂我秃驴!”不戒和尚气得哇哇大叫,“看刀!”
他挥舞着戒刀,再次冲了上来。
令狐冲也咬着牙,从地上捡起半截断剑,施展《独孤九剑》,从旁策应。
战局,变成了二对一。
不戒和尚的刀法,刚猛无俦,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势大力沉,主打正面强攻。
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则从旁骚扰,剑走偏锋,专攻叶昀的防守空隙。
一个主T,一个刺客,两人一刚一柔,一主一辅,配合之下,竟然真的将叶昀给缠住了。
叶昀以一敌二,虽然游刃有余,但一时间也拿不下他们。
他失去了耐心。
“跟你们两个菜鸡互啄,浪费时间。”
叶昀心中冷哼一声,决定速战速决。
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在闪避令狐冲剑招的同时,左肩硬生生吃了不戒和尚一记戒刀。
“撕拉!”
衣衫破裂,刀锋入肉。
不戒和尚大喜,以为得手。
然而,他的刀锋仅仅切入半寸,就被一股坚韧无比的内力死死卡住,再也无法寸进!
叶昀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头,借着这股冲击力,身形如电,强行突进到了令狐冲面前!
太快了!
令狐冲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他只看到一道残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叶昀并指如剑,指尖萦绕着一丝肉眼难见的螺旋劲气,正是那无坚不摧的“穿心劲”!
这一次,他没有点向丹田。
而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在令狐冲胸腹间的“中庭”。
“鸠尾”、“巨阙”等数处与华山内功运转息息相关的关键大穴上,闪电般连点数下!
“噗!”
令狐冲身体猛地一弓,像一只被煮熟的大虾,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他只感觉自己体内,那修炼了近二十年,早已成本能的华山内力。
如被戳破的水袋,似决了堤的洪峰,在短短一瞬间疯狂溃散,奔流,而后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种空虚感,让他如坠冰窟。
“令狐小子!”不戒和尚惊骇欲绝,抽刀回防,却已经晚了。
叶昀一击得手,飘然后退,任由左肩的鲜血染红了青衫。
他看着瘫软在地,眼神空洞的令狐冲,心中默念了一句。
“令狐冲,同门一场,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
“废你华山根基,从此你与华山再无瓜葛。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去做你的恒山掌门去吧。”
“你与华山两清了。”
在叶昀与令狐冲、不戒和尚缠斗的同时。
黑木崖正殿前的广场上,另一场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
那是一场……屠杀。
身着红裙的东方不败,在数百人的围攻中,就像一道红色的闪电,一道无法捕捉的鬼魅。
最先倒下的是那六个叛变的长老。
他们自诩一流高手,但在东方不败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
鲍大楚眼见同伴一个个倒下,吓得肝胆俱裂,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泪横流。
“教主饶命啊!教主!是任我行!是他用三尸脑神丹逼我们的!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对对对!都是他逼的!”
“我们是被猪油蒙了心啊教主!”
剩下的几人也有样学样,纷纷跪地求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任我行身上。
正在与东方不败游斗的任我行,听到这番话,气得差点当场脑溢血。
“无耻叛徒!一群废物!”他破口大骂。
东方不败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背叛,就是背叛。”
她清冷的声音,是送给这些人的最后判词。
一道红影闪过。
跪在最前面的鲍大楚,额头上多了一个细小的红点,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恐惧的那一刻,缓缓倒下。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东方不败甚至没有多看他们一眼,每一次闪过。
都有一名长老惨叫着倒地,或被绣花针洞穿眉心,或被无形的气劲震碎心脉。
干净,利落,高效。
向问天眼见势头不妙,怒吼一声,从背后偷袭,双掌拍向东方不败的后心。
东方不败头也未回。
她只是随意地向后一拂袖。
向问天只觉得一股阴柔至极,却又无可抵挡的力量卷来。
他的双掌仿佛打在了虚空之中,所有的力道都被化解得一干二净。
紧接着,一股反震之力传来。
他的两条手臂,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变形。
“啊!”向问天惨叫着倒地,双臂已然被废。
至于任我行,他更是憋屈到了极点。
他的《吸星大法》,在东方不败那鬼魅般的身法面前,根本找不到吸纳的目标。
他就像一个拿着渔网想去捞一条会飞的鲨鱼,荒唐至极。
他的夺命琵琶钩,挥舞得虎虎生风,却连东方不败的衣角都碰不到。
反而在交手间,被对方用几根细小的绣花针,轻描淡写地绞成了漫天碎片。
一个跟随任我行多年的心腹,见大势已去,转身就想逃跑。
东方不败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隔着十几丈的距离,她遥遥一掌印出。
那个正施展轻功狂奔的壮汉,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像个被充气过度的皮球。
“嘭”的一声,在半空中炸成了一团血雾!
蕴含着“化劲”的掌力,透体而入,将他从内到外,彻底摧毁!
这一手隔空打爆活人的恐怖手段,彻底击溃了所有叛乱者的心理防线。
不知是谁第一个扔掉了兵器,跪地投降,紧接着,便是成片成片的“噗通”声。
转眼间,广场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战斗,结束了。
场中,任我行的数百名手下,死的死,降的降。
只剩下他自己,浑身浴血,拄着半截断钩,呼呼地喘着粗气,像一头被拔了牙的困兽。
在他的脚边,是双臂被废,面如死灰的向问天。
东方不败一袭红衣,静立于尸山血海之中,身上,纤尘不染。
她缓缓抬起手,一枚闪烁着森然寒光的绣花针,夹在两根白玉般的手指之间,遥遥对准了任我行。
整个黑木崖,鸦雀无声。
“任我行,”她的声音,冰冷而平静。
“你的时代,过去了。”
任我行闻言,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哈哈哈哈!东方不败!叶昀!你们以为自己赢了?”
他双目赤红,状若疯魔,“本座是败了,但你们也别想好过!
那真正的‘毒’,早已种下,无人能解!等着吧,你们都会下来陪我的!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任我行猛地一掌拍在自己天灵盖上,鲜血四溅。
这位一代枭雄,竟选择了自绝当场!
只留下他最后那句诡异的话,真正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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