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这六个蠢货看似混乱的攻击模式,在他眼中,已变得呆板可笑。
该结束了。
“桀桀桀……”
一声尖利如夜枭般的笑声,从余沧海喉咙里发出,让所有人头皮一麻。
下一刻,他的身形陡然一变!
不再闪避,不再格挡!
他化作一道快到极致的青色鬼影,主动冲入了六人那看似天衣无缝的包围圈!
“什么?!”
“他疯了?!”
两方看客都大吃一惊。
冲进六个高手的包围圈,那不是找死吗?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
那道青色鬼影,以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在六人之间穿梭。
他手中的长剑,再无青城派堂堂正正的剑意,变得迅疾、诡异、狠辣!
剑光如丝,如鬼火,总能从最不可思议的角度。
在最不可能的瞬间,刺向六人配合中那转瞬即逝的微小破绽!
这……这是什么剑法?!
“是《辟邪剑谱》!”
武当的冲虚道长失声低呼。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难道江湖传闻是真的?
余沧海真的……把自己鸡儿给嘎了?
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下意识地瞟向了少林方丈方证。
毕竟,另一则传闻的主角,可是这位得道高僧。
泰山派的天门道人是个直肠子,藏不住话,他瞅着场中那道鬼魅般的身影。
又看了看面色如常的方证,终于忍不住。
瓮声瓮气地问了一句:“方丈大师……那传闻,是真的吗?”
噗!
好几个人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好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方证大师那张万年不变的慈悲面容,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的佛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
但他毕竟是影帝级的存在,只是淡淡地扫了天门道人一眼,不答反问:“天门掌门,你说呢?”
天门道人被噎了一下,讪讪地闭上了嘴。
就在这几句对话的工夫,场中战局,已彻底逆转!
“啊!”
一声惨叫!
桃枝仙和桃实仙的兵器即将相撞,必须变招的瞬间,那道鬼魅的剑光一闪而逝!
噗嗤!噗嗤!
两声利刃入肉的轻响。
两人的持械手臂上,同时飙起一道血花!
一旦被《辟邪剑法》这等以速度和诡异见长的邪功抢得先机。
战斗,就从一场势均力敌的围攻,变成了一场单方面、毫无悬念的屠杀。
余沧海的身影在六人之间穿梭,快得只剩下一连串模糊的残影。
每一次剑光亮起,都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和一道冲天而起的血光。
“我的眼睛!”
“我的手!”
“不……”
观战的人已经完全看傻了。
他们只能看到,桃谷六仙那六个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怪物。
此刻如同被戏耍的木偶,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有的被一剑穿喉,鲜血汩汩。
有的被从后心洞穿,脸上还带着惊愕。
最惨的一个,被余沧海一剑从天灵盖劈下,半边脑袋都被削飞,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六位爷爷……”
任盈盈看着地上那六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泪水夺眶而出。
这六个虽然脑子不正常,但对她却是真心实意的好。
她想冲上去,却被令狐冲死死拉住。
令狐冲也是面色惨白,这六个怪人虽行事疯癫,但对他和盈盈却是真心实意,没想到……
任我行则是眉头紧锁,啧啧称奇。
这剑法……好快的速度,好诡异的路数……怎么跟东方不败那娘们儿的武功有点类似?
当最后一名桃仙,捂着自己不断淌血的脖子。
满眼不敢置信地缓缓倒下时,场中那道青色的鬼影,才终于重新凝实。
余沧海手持一柄不断滴血的长剑,站在六具温热的尸体中央。
他胸膛剧烈起伏,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和复仇后的无上快感。
他赢了!
他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屠杀,向整个江湖宣告,他余沧海,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余沧海了!
他,已踏入后天宗师之境!
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场血腥而高效的杀戮震住了。
余沧海没有张扬,甚至没有说一句场面话。
他只是用那双阴柔的眼睛,斜斜地扫了一眼在场的武林群雄。
看着他们脸上或震惊、或忌惮、或厌恶的表情,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众人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竟不自觉地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他迈着猫一般无声的步子,走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哈哈哈哈!”
一声狂傲的大笑,打破了这压抑的寂静。
向问天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好一个青城派!好一招《辟邪剑法》!佩服,佩服!”
他冲着余沧海抱了抱拳,随即话锋一转,目光扫向正派群雄。
“这第一阵,算你们正派赢了。那么,这第二阵,便由我向某人来领教各位的高招!”
他走到场中,对着众人一抱拳,姿态狂傲至极。
“不知哪位英雄,敢来赐教?”
正派一方,鸦雀无声。
向问天的威名在江湖上响当当,“天王老子”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实力深不可测,谁也不想上去当这个出头鸟。
就在这尴尬的沉默中,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岳掌门。”
是余沧海。
他翘着兰花指,抚了抚鬓角,斜睨着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岳不群。
“听闻贵派不日便要荣登五岳盟主之位,真是风光无限呐。
今日这等场面,您这位‘准盟主’,是不是也该露一手,让我等开开眼界啊?”
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岳不群身上。
赤裸裸的激将!
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位以“君子剑”闻名江湖的华山掌门,会如何应对。
出战?向问天可不是桃谷六仙那种货色。
不战?他华山派和“君子剑”的脸,可就丢尽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刁难,岳不群脸上没有丝毫怒意,甚至还露出温和的笑容。
他缓缓合上手中那本有些卷边的《论语》,不急不缓地站起身。
他先是对着余沧海微微颔首,又对着场中的向问天点了点头,姿态从容,风度翩翩。
“余观主所言甚是,华山派身为五岳同盟,值此之际,自当为正道尽一份心力。”
他顿了顿,声音温和,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向左使既然有此雅兴,岳某,自当奉陪。”
说完,他迈步向场中走去。
就在与余沧海擦身而过时,他脚步微停,侧过头。
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不过,岳某倒是要提醒一下余观主。”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
“昀儿他……未必就真的死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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