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轻人,真的会杀了他们!
吴老脸色变幻数次,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十岁。
他看了一眼昏迷的李维刚和李静,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眼神绝望的李妙珍。
他知道,今天栽了,栽得彻彻底底。
面对这种无法抗衡的力量,任何挣扎都是徒劳。
“姜先生…可否…”
他还想争取一下。
姜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沉默,比任何威胁都更具压迫力。
吴老惨然一笑,不再多言。
他抬起未受伤的左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猛地一记手刀,狠狠劈在自己的右肩肩胛处!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再次响起。
吴老闷哼一声,额头瞬间布满冷汗,整条右臂软软地垂落下来,显然肩关节已被他自己生生震碎。
他强忍着剧痛,用左手颤抖地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又褪下手指上一枚看似不起眼的玉扳指,艰难地放在地上。
“此乃…老夫主修的《磐石劲》…与…蕴养多年的温玉扳指…”
他声音沙哑,带着屈辱和痛苦。
姜毅目光扫过,微微点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李妙珍身上。
李妙珍娇躯颤抖,脸色煞白如纸。
自断一臂?
她堂堂李氏长老,宗师强者,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姜毅!你休要…”
她还想维持最后的体面。
姜毅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
就是这一皱眉,让李妙珍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她感受到了对方那即将失去耐心的冰冷杀意。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她。
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矜贵,在生死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
李妙珍闭上眼,两行屈辱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死灰。
她颤抖着抬起左手,运起内劲,一咬牙,同样一记手刀劈在自己的右肩!
“呃啊——!”
李妙珍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右臂应声而断,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踉跄着,也从怀中取出一本线装书和一枚寒气森森的玉佩,扔在地上。
“《玄冰诀》…和…冰魄玉…”
李妙珍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无尽的恨意。
姜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随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卷起地上的古籍和两件器物,飞入他手中,看都没看便收了起来。
“现在,带上你们的人,滚!”
姜毅下了最后的逐客令。
吴老用仅存的左手,费力地扶起昏迷的李维刚,又示意李妙珍去扶起李静。
李妙珍忍着断臂之痛和滔天的屈辱,用左手将女儿抱起。
两人再不敢多看姜毅一眼,更不敢看旁边神色复杂的叶家父子。
如同丧家之犬,踉踉跄跄,狼狈不堪地冲出了叶家客厅,消失在茫茫雨夜之中。
客厅内,终于恢复了平静。
只剩下满地狼籍,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血腥味和内劲碰撞后的残余气息。
叶苍穹看着李氏四人消失的方向,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直紧绷的身体骤然松弛,差点软倒在地,幸好被叶振华和叶振雄一左一右扶住。
“爸!”
两人关切地喊道。
“无妨…无妨…”
叶苍穹摆摆手,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光彩和解脱。
他看向姜毅,挣扎着便要躬身行礼。
“姜先生…”
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他,让他无法拜下。
“不必多礼。”
姜毅不知何时已走到近前,看了看他嘴角的血迹,随手弹出一粒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药丸。
“服下,调息片刻即可。”
叶苍穹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下。
顿时感到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胸口的闷痛瞬间消散大半,激动得老泪纵横: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多谢先生为我叶家…扬眉吐气!”
叶振华和叶振雄也齐齐躬身,声音哽咽:
“多谢姜先生!”
今日若非姜毅及时赶到,叶家的下场,可想而知。
虽然姜毅也不是一个好人,对他叶家剥削,但比起李氏来说,却好太多了,而且他们不被监视,更自由。
没办法,这个社会就是如此残酷。
他们实力不行,又身怀巨额财富,自然逃不过被剥削的命运。
这就好比小孩子抱着一个金元宝在闹市行走,不遭人惦记才见鬼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说的典型就是他们家。
姜毅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一片混乱的客厅,淡淡道:
“收拾一下吧。”
“是!是!我们马上收拾!”
叶振雄连忙应道,立刻招呼吓呆了的佣人们开始清理。
姜毅走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依旧未停的雨幕,以及远处江城朦胧的灯火。
叶振华恭敬地站在他身后,低声道:“姜先生,李氏这次吃了大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姜毅负手而立,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
“无妨。”
“他们若敢再来,灭了便是。”
话落,窗外雨声诡异的停歇,乌云散开。
一缕清冷的月光,悄然洒落,照亮了少年挺拔如松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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