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泰坐在主位上,眉宇间带着刻意为之的疲惫,指尖轻叩着桌面。
下首跪着瑟瑟发抖的王占,四名钟姓监督修士分坐两侧,目光如刺般落在王占身上。
“发生了何事?大清早便闹哄哄的。”
彰泰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疲惫。
为首的钟姓修士起身,开口道:“彰长老!昨日从云船卸下的四品灵药苗,今早清点时竟少了三分之二,只剩些残次苗留在库房!”
彰泰故作惊讶地抬眼,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王占,眉头紧锁:
“王占,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库房管事吗?灵药苗为何会失窃?”
王占脸都白了,连连磕头:“长老明鉴!昨日卸船后我亲自锁的库房,钥匙一直挂在身上,半步未曾离身啊!怎么会少了……”
“钥匙只有一把,我亲手交给王占的。”
彰泰转向钟姓修士,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会不会是宗门那边卸船时便没装全?王占这人心思纯良,我才特意委以重任,断不会监守自盗。”
“不可能!”
钟姓修士立刻反驳,拍着胸脯道。
“卸船时我亲自清点过数目,一箱不少!定是这网站监守自盗,还敢狡辩!”
说罢,他朝门外喊了一声。
“带上来!”
几名外姓修士被推了进来,个个低着头。
这些人彰泰认得,都是给自己送礼的管事们。
彰泰扫过他们,不禁皱起眉头来。“这是何意?”
钟姓弟子迈开步子,一一指着这些人,道:“我已经问清楚了。”
“昨夜深夜,这些人可是去了分舵外的欢风楼喝了个酩酊大醉!”
这些个管事们,瞬间跪倒在地。
七嘴八舌间,矛头直指王占。
“王管事以庆祝上任为由,约我们去郡中欢风楼饮酒,席间他喝得酩酊大醉,直到后半夜才回库房!”
“你们胡说!”
王占急得满脸通红。
“我只去了两个时辰,钥匙一直贴身存放,绝不可能失窃!是你们撺掇我去的,现在反倒咬我一口!”
“够了!”
彰泰猛地拍桌,闭眼深吸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两个时辰的时间,分舵都可以被搬空。”
他看向钟姓修士,语气沉重。
“王占玩忽职守,致使灵药失窃,便交给你们按门规处置吧。”
钟姓修士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对身后弟子使了个眼色。
寒光一闪,王占甚至没来得及惨叫,便已血溅当场,尸体软软倒在地上。
彰泰故作惊怒地起身:“这是议事厅!怎能当场动手?成何体统!”
“长老息怒。”
钟姓修士慢条斯理地擦着匕首上的的血迹。
“此等弟子不严惩,何以服众?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也是帮长老纠正用人错误。”
彰泰无奈点头:“罢了,处理干净些,莫污了议事厅的地。”
他转向剩下的外姓管事,厉声道:“都给我记着!撞钟门规矩森严,此后各司其职,勿要再犯!下去吧。”
众管事如蒙大赦,正欲退下,却被钟姓修士喝住:“慢着!”
他上前一步,目光扫过众人。
“彰长老,这些人与王占一同饮酒,同样玩忽职守,虽没直接失窃,却也难辞其咎!至少得撤职查办,以儆效尤!”
彰泰猛地转身,眼中寒光乍现:“所以,你是打算第二天就拆了我的台?”
他步步逼近,道:“王占已伏法,剩下的人都是我宏阳郡分舵的管事,一同撤职,你帮我找人?”
钟姓修士丝毫不退:“我是宗门派来的监督,自然要……”
“监督?”彰泰冷笑一声,抬手直指厅外。
“可不要忘了,我是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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