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脸色变了变,看着双方竟然有这种情谊,很是纳闷,于是拱手道:“老祖保重,大长老保重。”
彰泰走到长老身边,忽然微笑道:“老祖保重就行了,我?长老您别假了,谎话说多了自己会相信的。”
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不再装样子,迈着步子便离去。
清风霁月,彰泰竟然觉得有些寒冷。
所有的外姓弟子,静静的跟在钟此煌后面,跨过苍河郡,进入苍黄郡。
“狗日的彰泰,真的为了自己的长老位置,毫不留情的让我们上战场!”
“他简直是忘本,他今日最好死在这里。”
人群中叽叽喳喳,彰泰听得三三两两。
外姓弟子从来是个笑话,这么几千年来,撞钟门外姓弟子何止万千?
又岂能没有一个天资非常,横压同辈的外姓弟子存在。
为何不留名?无非是前面的坑子,后面的刀子。
外姓弟子从来不是撞钟门可以忽视的势力,时至今日却仍然没有匹配得上他们挥洒血泪的位置。
为何?
不团结罢了。
自己也曾想过改变这种现状,但现实给了自己狠狠一击。
彰泰越想着,便越觉得身后的这些人恶心。
“彰泰长老。”
钟此煌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
彰泰抬起头,便见到钟此煌早已经转身,看着自己。
终于要来了吗?
“弟子在,老祖有何吩咐?”
彰泰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悄悄运劲,只怕钟此煌会搞个突然袭击。
“这地方,你觉得如何?”
彰泰在内的所有外姓弟子,低头看去,云雾缭绕之下,早已经人去楼空。
但撞钟门和拾光门的修士为了争夺这里,在远处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战。
“老祖,弟子看不清,似乎没有人烟了,周围,也没有修士助手。”
“嗯,你觉得付出这么多的代价,值得吗?”钟此煌继续问道。
“不值得。”彰泰斩钉截铁道:“以元婴老祖和结丹长老的姓名为代价,便是不值得。”
钟此煌笑了,他转身看着众人。
随后讲起了前些日子双方今天动地的一战。
包括钟此南与自己是如何战斗的。
对于钟此南如何使用古祖秘法,仍然战败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众人。
在场数千修士,越听心越惊,越听胆越寒。
古祖秘法四个大字,如同刺进灵魂的尖刀,让有些外姓弟子几乎要站立不稳。
随后钟此煌越讲越起劲,将自己如何吞噬世家的事情又讲了出来。
意思很明显,众人今日将落得同样的下场。
“所以,若是我当日,到了元婴中期,我师弟便不会陨落。”
钟此煌眼神死死盯着每一个修士。
有修士想逃,转身却看见,钟此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下了他的大阵。
迈出即死。
他目光沉稳的看向彰泰,似一切木已成舟道:“彰泰,你们可愿意,助我突破元婴中期?”
彰泰的表现,让钟此煌隐隐有些震惊。
他灵力稳定,面色更是平静。
“不知老祖,突破元婴中期需要多少修士?”
“其实你一个人便够了。”
钟此煌说着,扫视钟此煌身后的外姓弟子,从他们的脸上竟然看到了一丝侥幸。
“老祖您这么说的意思,是让我一人去死啊。”
彰泰依旧不慌不忙的问道。
钟此煌看着众人,如同玩物一般,这些年来对彰泰的器重,让他现在不仅想要让彰泰身死,还要心死。
“倒不是,我打算把选择权放在你们外姓弟子手上。”钟此煌言语中带着戏谑,继续道:“但是不包括你。”
他看向众外姓弟子,道:“而今我的故事你们大概都听清楚了,这彰泰长老与你们所有人,选一方助我?”
众外姓弟子,没有丝毫的有余,齐齐指着彰泰。
“彰长老,为宗门计,您便救救我们吧。”
彰泰没有丝毫意外,只觉这一切很是好笑,他慢慢转过身去,看着宏阳郡的外姓弟子们。
“所以你们认为,我该死?你们所有人,我可曾对不起过?”
“彰泰,你不能这么自私!”
外姓弟子中,有人说话了,一石激起了千层浪。
言语之中,全是对彰泰的职责,埋怨,怨恨,嫉妒。
钟此煌看着彰泰,期待着他的反应。
“你们就没有想过,你们与我都活不下去?”彰泰的言语极其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怎么可能,老祖可是钟姓正统,一言九鼎。”
“只有你死,才是为宗门做贡献!”
“你必须死.......”
彰泰笑了,笑着转头,看着钟此煌:“钟此煌,这便是你想要的?装了这么多年,很累吧?”
“不允许你诋毁老祖!”
“你只是个长老,老祖想要突破境界,你就不能满足他?”
“你要噬主不成?”
无数声音冲进彰泰的耳朵,让他心中生出不少的厌烦来。
“你们他妈住嘴吧!”彰泰气势忽然陡转,目光冰冷的扫视着这些外姓弟子。
“撞钟门调教狗,真的是有一套,不得不佩服!”
他转头看向钟此煌,也不打算隐藏了:“钟此煌,这便是你想让我见到的众叛亲离,对吧。”
“嗯,对。”
钟此煌摸索着青铜钟,头也不抬,只是看着自己钟身上面彰泰的倒影。
“摧毁你在意的一切,很难受吧。”
彰泰却笑了,没有任何内疚与负担的笑了:“不不不,钟此煌,这一切,深得我心!”
“我还得感谢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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