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东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轻轻“嗯”了一声,身影很快融进了前方的人流里,却比来时的背影,少了许多孤冷的意味。
李安澜站在原地,手里捧着那束百合,鼻尖还萦绕着方才和她并肩时,淡淡的墨香与花香。
他低头笑了笑,原来陪师姐逛街,是这样安稳的事。
只不过,比比东并不是这么想着。
来到一处地方,整个人面色红润,蹲在地上,眼中满是狂热,“师弟有我,我该怎么奖励他?”
病娇,贪婪的神色,若是李安澜看到,怕是会非常后悔。
……
三日光景晃得飞快。
李安澜每日晨起总会习惯性往院门口望一眼。
他猜比比东大约是走了,想来应该不会继续待下去。
这三日里,他照旧去处理些杂事,傍晚回来时院儿里静悄悄的,没了那抹总带着淡淡墨香的身影,连空气都比往日清寂了些。
他将那束早已风干的百合仔细收进了木匣,想着或许这样,也算留了点那日的余温。
入夜后,月色透过窗棂洒在床沿,李安澜翻了个身,连日来心里那点说不清的失落让他睡得不算沉,半梦半醒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窗外的虫鸣渐歇,周遭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他迷迷糊糊地想,明日该把院儿里的落叶扫了,或许扫干净了,心里也能敞亮些。
就在他意识将要彻底坠入梦乡时,窗缝里忽然飘进一缕极淡的异香,带着点冷冽的甜,像极了比比东身上那抹若有似无的气息,却又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惑人的意味。
他眼皮重得厉害,想睁开眼看看,却只觉得脑子昏沉得厉害,像是被什么东西裹住了,连呼吸都变得放缓了些。
朦胧中,他似乎看到一道紫色的雾气从暗处漫过来,像活物似的钻进他的口鼻,意识瞬间便散了,只剩下身体本能地随着呼吸起伏。
房间里的阴影动了动。
比比东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显现在床前,她褪去了白日里或清冷或温和的伪装,紫罗兰色的眼眸在昏暗中亮得惊人。
那里面没有了半分那日逛早市时的鲜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痴迷与占有欲,像淬了毒的藤蔓,正悄无声息地蔓延。
她俯身,手指轻轻拂过李安澜蹙着的眉尖,指尖冰凉,眼神却烫得吓人。
这三日她故意没露面,就是要等他放下戒心,等他以为自己已经离开。
只有这样,她才能毫无阻碍地靠近他,像现在这样,完完全全地拥有他此刻的毫无防备。
她缓缓地、轻轻地趴在了他的身上,动作放得极柔,生怕惊扰了怀里的人,却又用身体牢牢圈住了他,像是在宣告自己的主权。
鼻尖蹭过他温热的颈侧,感受到他皮肤下跳动的脉搏,她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喟叹,带着病态的满足。
“师弟……”她低低地唤,声音黏腻又暧昧,“你以为我走了?”
李安澜在迷药的作用下毫无反应,只睫毛微微颤了颤,像只受惊的蝶。
这细微的动静却让比比东笑了,笑意没到眼底,反而让那双紫眸里的狂热更甚。
她抬起头,指尖描摹着他的唇形,指腹碾过那片柔软的唇瓣,眼神贪婪又专注,仿佛在打量一件独属于自己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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