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作停顿，声音里多了一丝玩味：
“当然，你若不愿起身，那便最好——做好服侍夫君入浴的准备。”
说这话时。
张小凡眼神深邃，唇角微扬。
恍惚间。
却想起前世身为韩立时。
曾在虚天殿撞见元瑶沐浴的旧事。
小白听完，身子轻轻一震。
仿佛第一次认识这样的张小凡。
她很快镇定下来。
转而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语气轻快却暗藏试探：
“我还以为你当真一点都不动心呢，还以为只是嘴上厉害！”
她眼波流转，声音渐柔：
“小白身受夫君大恩，莫说让你看一眼。”
“便是更逾矩的事，又算得了什么？”
她故作叹息，又道：
“何况你先前早已将我看得一清二楚……我这就出来穿衣便是。”
说罢。
她自水中探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臂。
轻轻将湿漉漉的乌发挽至肩后。
随即朝张小凡娇媚一笑。
那一瞬间。
她玉容生光，艳若桃花。
仿佛整个洞府都亮了几分。
哗啦一声——
她忽然扬手泼起一片水幕。
水珠四溅，如帘如幕。
待水花落回泉中。
荡开圈圈涟漪。
那道修长优美的身影已再度浮现。
而不知何时。
小白早已衣衫整齐、姿容娴雅地轻轻落回地面。
周身不见半分狼狈。
张小凡见状不由轻笑：
“看来我是没这个眼福了。”
小白听得咯咯笑出声来。
似乎格外乐于见他吃瘪。
她悠然走到一旁石凳坐下。
翘起一双泛着珠光的赤足。
语气佯装感叹，实则满是调侃：
“这些日子，我可都打听清楚啦……”
“你有一个碧瑶还不够，连青云门小竹峰的那位陆师姐，据说也是你的相好？”
她眨眨眼，拖长了声音道：
“这齐人之福、左拥右抱的，可是人间美事呢～”
“我一介妇道人家，可不敢瞎掺和呀。”
见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明明在调侃却偏要装作委屈的模样。
张小凡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然而就在这时——
他忽然脸色微变。
原本轻松的神情倏地收敛。
正想再说什么的小白。
见他神色有异，心里没来由地一慌。
恐怕谁也想不到。
修行千年、洒脱不羁的九尾天狐。
有朝一日竟也要看人脸色而心生忐忑！
就在小白感到不安之际……
忽然。
她的脸色也变了。
震惊的抬起头，望着洞顶。
与此同时。
一个身着鲜艳丝绸衣衫的少年。
面容英俊的几乎是带些妖艳的感觉。
突兀的出现在海运楼的庭院之中。
他是如此的显眼。
彷彿周围就是因为他而发亮起来。
很快。
他的眼眸转动，看着同样突兀般出现的一名身穿青袍的年轻人。
也就在这时。
低沉的吼声响了起来。
从少年的背后响起。
吼啊……”
随着这低沉而有力的吼声。
那个神色自若的少年身后。
从他的肩膀处缓缓昇起一个狰狞之极的怪头。
四只眼睛，上下两对分列脸侧，粗若铜铃。
嘴巴极大，几乎和脸一样宽阔。
张口之间，可见满口都是利齿。
尤其是伸在口外的六支锋利獠牙，更是可怖之极！
隐约可见点滴口涎从牙缝间滴落。
落在怪兽灰黑色满是硬皮疙瘩的皮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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