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面无表情,一语直中要害。
“是。”
“宫里能为你做主的不少,为何偏偏来找本宫?”
贺苡苒红着眼睛,哽咽道:“皇后娘娘与圣上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嫔妾若是找皇后娘娘,必是死路一条。贵妃娘娘一向厌恶与她争宠的,嫔妾找她,无异于自寻死路。嫔妾思来想去,唯有娘娘能帮嫔妾了。”
惠妃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贺苡苒知道,若是不拿出诚意,惠妃必不会帮她,
“嫔妾愿与娘娘结盟,嫔妾不走别的,只求娘娘能庇护几分。”贺苡苒看着惠妃,一字一句道:“娘娘能向陈嫔伸出援助之手,足以说明娘娘的良善。若是有一日,嫔妾非死不可,只求娘娘能护嫔妾几分,纵使护不住嫔妾,也能护住嫔妾的孩子。”
“你有身孕了?”
惠妃狐疑地看了看她的腹部。
“现在还没有,但是会有的,圣上也想有。”贺苡苒苦笑:“或许,当嫔妾的孩子出生的那一刻,便是嫔妾的死期。若真有那么一天,恳请娘娘在日后能还嫔妾一个公道,为嫔妾洗去一身污名。”
说罢,贺苡苒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
“你且说说看。”
贺苡苒深呼吸一口,举起手做誓言状,“嫔妾在此立誓,今日所言,皆为事实,若有欺瞒,便叫我贺家九族尽灭,万劫不复!”
惠妃的脸上满是讶色,对贺苡苒的话震惊不已。
能发出此般毒誓,可想而知她对贺家的怨恨。
想到昔日宫中突然偃旗息鼓的传闻,莫非……
贺苡苒的话,很快就印证了她的猜测。
“惠妃娘娘,嫔妾是琼芳宴当晚入宫的,但嫔妾初次侍寝,却是在三日前。”
惠妃愣住。
琼芳宴距今已有一月有余,这些日子,宫里谁不知道芳韵宫的贺淑仪极为得宠,圣上大半个月都宿在芳韵宫,甚至二人还在御书房荒唐过。可贺苡苒却说三日前才第一次侍寝。
“没错,之前顶着嫔妾名义,与圣上荒唐放肆的,正是嫔妾的姐姐贺苡柔,也就是先帝的贺太妃!”
惠妃听闻不由大惊。
一直听到的小道消息,和亲耳听闻到底是不一样的。前者是隔岸观火,图个热闹罢了,谁敢拿到明面上说?可如今,贺苡苒这般信誓旦旦,竟让她不由信了几分。
“你让本宫如何信你?”
惠妃眼里顿生趣味,若是桌上有盘瓜子就好了,许久没有听到这么新鲜的事情了。
“琼芳宴,本就是贺家受圣上意送我入宫的。”
贺苡苒看到惠妃眼底的八卦之色,心里的紧张感少了很多,不由放肆道:“贺苡柔成了先帝的选侍后,一连多日未得宠,那时先帝身子已不大好,太皇太后操办选秀也是为了冲喜。只是没想到,贺苡柔入宫前便与圣上一见钟情,二人约好互许终生,却没想到贺家突然送贺苡柔入宫,而且还被选中了。因为先帝的一再冷落,贺苡柔整日郁郁寡欢,直到和圣上在御花园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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