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大堂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沈景玉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墨枭紧随其后,只留下沈景昭、幽兰芷、祝幽等人与满桌未动的饭菜。
“他一个人去,太冒险了。”祝幽蹙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骨哨。她体内的同生蛊因沈景玉的情绪波动而隐隐作痛,提醒着她那纨绔公子此刻正身处险境。
幽兰芷的金瞳扫过沈景昭略显苍白的脸,那股纯净而磅礴的灵气虽已内敛,却像磁石般吸引着她。她压下心底翻涌的占有欲,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弟弟行事冲动,但脑子不笨。倒是你。”
她目光落在沈景昭身上,“水下那具身体,与你融合后,感觉如何?灵气似乎更盛了。”她敏锐地察觉到沈景昭的气质发生了微妙变化,那份属于景昭公主的威仪与沉静更加浑然天成。
沈景昭指尖抚过茶杯边缘,感受着体内流淌的、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那水底尸身的融合,不仅带回了前世的容颜,更仿佛唤醒了一些尘封的记忆碎片,父皇深夜的低语、御书房里泛黄的舆图、以及关于沈景天的过往。
“姐姐,我这种人就像是从地狱出来的一样,看不见任何的生机,唯一的用处大概也是找到我的同类,杀了他们,为其他人争取一线生机。”
那时候沈景昭总是不太懂他,可后来他清洗朝堂,游戏人生,像个疯子一样成了京城人人都不敢欺辱的角色。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沈景天并非想象中的那样玩世不恭?
“无碍。”她轻声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只是需要时间适应。当务之急,是找到惜梦,并确保景玉安全。”
她抬眼看向冬曲:“冬曲,你带夏词、小栗子,去打听城内是否有关于十公主或沈惜梦的消息,尤其留意有无外地来的、胆小爱哭的年轻女子,或者是绣工奇差的鸳鸯香囊。”她想起幽兰芷的描述,补充道。
“是,殿下。”冬曲领命,带着两人迅速离开。
吩咐完了之后,沈景昭迷茫的看着外面,心里想的却是:“景天,如果是你,会不会做的更好。”
另一边,知府衙门内。
李生被沈景玉那句沈景玉震得脸色发白,求助般看向李公公:“干爹,这,这如何是好?”一个活生生的前朝皇子,简直是烫手的山芋。
李公公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精光,他推开李生,对着沈景玉深深一揖,姿态放得极低:“玉殿下息怒。老奴,老奴也是迫不得已。顾贼势大,老奴只想在这乱世中苟全性命,顺便,为惜梦殿下尽一份心。”
“惜梦?”沈景玉眼神一厉,匕首的尖端几乎要刺破李公公的衣服:“你之前不是说没见过她吗?怎么一涉及你干儿子的前途就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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