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奔涌的寒气裹着血腥,溶洞死寂如坟。南疆女子立在钟乳石尖,银铃束发垂落肩头,腕间蜈蚣刺青随她攥紧的拳头狰狞扭动。
“未奔丧?”她声音淬了冰,足尖一点掠至墨枭面前,枯瘦五指直扣他脖颈紫纹,“师父养你授艺,你连尸骨都不肯看一眼?”
墨枭咳着黑血冷笑,五毒令硌在二人之间:“师父,从来跟个老顽童似的,谁知道真假?”
他染毒的指尖猛戳女子心口:“你腕上噬心蛊印未褪,他分明拿你试过药,同是药罐,装什么师徒情深!”
沈景玉突然爆出凄厉嘶吼!心口紫线如活蛇窜动,墨枭臂间毒纹应声灼亮,二人竟似被无形丝线绞缠,同时痉挛倒地。
南疆女掀开墨枭的衣服,发现丝丝黑线从心口处蔓延:“同生蛊,不应该。”
她眼神慢慢变冷,为什么师父会拿他们两个试不同的药蛊,南疆女划破墨枭的手臂,吮吸了一口鲜血:“你应该百毒不侵,怎么会中毒?”
“轰——!”
溶洞穹顶陡然炸开碎石!白延川阴鸷的脸在火光中浮现,弩箭寒芒密布如星:“本将军的猎场,岂容尔等话旧?”
“嗖!”一支铁箭贯穿吴峰肩胛,血雾喷上钟乳石。赵秋哥挥刀格开流矢,将小栗子推进岩缝:“进暗河支流!”
还要逃吗,沈景昭感受到了无比的疲倦,白延川之前也没见过他能力这么强,如今算是领略到了,这场猫鼠游戏,没有一刻能得到喘息。
混乱中墨枭忽然擒住南疆女子手腕,毒血抹过她掌心蛊印:“师姐,赌一把?”他扯下五毒令塞进她手中,嘶声对沈景昭吼,“东北角石鳄口,那是老东西的逃生密道!”
女子盯着掌心浸透毒血的令牌,腕间蛊印竟泛起妖紫。她蓦地吹响骨哨,岩缝中血鼬如潮扑向昌州军!
“走!”墨枭拽起沈景玉跃入暗河。沈景昭断后,回望南疆女子,鬼使神差拉起她的手。
任旁边刀光剑雨,她一刻都不肯松手,南疆女开口:“你疯了吗?这样我们谁都活不成。”
沈景昭太疲倦了,说话都没什么力气:“反正也是咱俩断后,大不了就一起死,也比你一个人傻站着,送死强!”
南疆女也没什么想说的,任由着手里传出的温度,带着她跑向未知。
出了洞口,天色好像亮一点:“这是天亮了吗?”
南疆女抬头望天,一滴水滴在她脸上:“还天亮,这都快黑了!”
“怎么又黑了,还没见到太阳呢。”
其实已经下了好几天雨了,太阳这些日子确实看不见,天还有些疼,沈景昭吸了吸鼻子,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跳水离开。
“阿嚏~阿嚏~。”这几天太冷了,南疆女一摸沈景昭这么冷的天,她全身都在发烫,一摸额头更是不得了。
沈景昭都快没力气反抗了,一闭眼就是往地上一躺,南疆女转头看看其他人的状态一个个都快半死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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