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子,左边那瘦高个、一脸酒糟鼻的,姓祖,名宗,字千秋;右边那个没脖子、长得跟——咳,那位矮胖的,姓老,名爷,字头子!
这二位在黄河两岸大大有名,合称『黄河老祖”!都是圣姑座下听用的人物!”
游迅话音刚落,只见那瘦高的祖千秋已然上前一步,朝著陆大有的方向拱了拱手,脸上挤出几分笑容,声音带著几分江湖人的油滑:
“敢问,阁下可是华山派的陆公子当面”
“不错,这位正是陆公子!”游迅抢前一步,满脸堆笑,如同最殷勤的僕从般代为应答,隨即又狗腿地探问道:“不知二位『黄河老祖”大驾光临,专程等候,所为何事啊”
“我当是谁在这儿噪,原来是你这『滑不留手』!”那矮胖如龟的老头子翻了个白眼,粗声粗气地说道。
“嘿嘿,不错不错,正是在下,老头子您老安好”游迅丝毫不以为意,依旧满脸諂笑。
祖千秋授了授他那几根稀疏的鬍子,接口道:“咱们兄弟听闻有位陆公子,乃是青年才俊,英武不凡正要前往洛阳。料想必经这方城道,故而专程在此恭候。既遇高人,自然要来亲近亲近,结个善缘。”
“哦”陆大有终於再次开口,目光平静地扫过二人,带著一丝玩味,“不知二位想要如何『亲近”法”
“哈哈哈!”祖千秋朗声大笑,拍案而起,吟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亲近之法,莫若痛饮!今日便请陆公子品鑑几坛好酒!”
说罢,他用力拍了拍桌子,朝茶寮老板喊道:“掌柜的!快把我寄存在你这里的宝贝好酒抬出来!”
“好嘞!您稍等!”老板应声麻利地转身,很快便搬来了好几坛泥封严实、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老酒。
“来来来!”祖千秋热情洋溢,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两只温润剔透的白玉碗,小心翼翼地摆在桌上。
他拍开一坛酒的泥封,一股醇厚绵长的陈香瞬间瀰漫开来,小心翼翼地斟满两碗。
“此乃珍藏六十年的极品汾酒!清冽甘爽,回味悠长!喝此等美酒,非此等上品羊脂玉碗不可,方能衬其色,彰其香,增其雅!”
“慢来慢来!”一旁的老头子不甘示弱,连忙插嘴,同时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巧的玉瓶,拔开塞子,
“光喝酒多无趣老夫也有一份见面礼一一此乃『参茸养气丸”,精选上等人参、鹿茸等数味大补灵药精心炼製而成!泡在酒里,最能固本培元,增益真力!”
话音未落,他已屈指一弹,几颗赤红色的药丸便精准地落入陆大有面前的玉碗酒液中,激起细微涟漪。
陆大有看著碗中沉浮的药丸,以及老头子那殷切的眼神,微微一笑:
“二位如此盛情,在下若再推辞,倒显得不近人情了。如此,便却之不恭了!”陆大有朗声应道,隨即稳稳端起面前那沉甸甸、盛满琥珀色酒液的玉碗,手腕微抬,“请!”
“请!”祖千秋亦是豪气干云,痛快地举起自己面前的玉碗。
陆大有仰首,將碗中那氮盒著浓郁药香与酒香的琼浆送入口中。儘管这一路行来,他常受各路人物殷勤款待,美酒佳肴不绝,但他始终秉持著一份江湖中人的谨慎。即便此刻面对“黄河老祖”的盛情,他亦未全然放鬆警惕。酒液入口瞬间,丹田內精纯浑厚的內力已然悄然流转,如同无形的屏障般,將那入喉的酒液严密地包裹其中,隔绝了与身体的直接接触。
酒液顺喉而下,直入腹中。陆大有这才心念微动,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內力,如同抽丝剥茧般,
將包裹的酒液缓慢释放出一丝一缕,仔细感受其气息与变化。
確认其中並无任何异样毒素或阴邪气息后,陆大有再无顾忌,喉头滚动,將碗中剩余的美酒一饮而尽!
甫一入腹,一股醇厚无比、仿佛沉淀了岁月精华的暖流,便如同甦醒的暖龙,轰然直贯丹田深处,带来一种通体舒泰之感。
“好!痛快!陆公子果然是真豪杰!”祖千秋见状,抚掌大笑,连声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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