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愣了两秒，本能地后退半步。
颜星瑶却已经迈进门内，将其中一杯酒递到他手里。
“怎么，不欢迎？”她微微侧头，湿发划过肩头，几滴水珠顺着天鹅颈滑落，消失在睡袍的领口。
楚凡接过酒杯：“颜小姐深夜来访，总不会只是为了喝酒吧。”
“当然不是。”颜星瑶在沙发上坐下，双腿并拢斜倚，姿态优雅又随意，“我想知道，那幅《秋山行旅图》的来历。”
楚凡喝了口酒，没有马上回答。
“你今天的表现太过惊艳，十件古董全部鉴定准确，连那个紫砂壶的陷阱都看穿了。”颜星瑶的眼神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锐利，“普通的鉴定师做不到这一点。”
“颜小姐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不普通。”颜星瑶轻轻摇晃着酒杯，“那幅画是你送给我父亲的生日礼物，但你甚至不认识他。一个陌生人送出价值上亿的古画，这本身就很奇怪。”
楚凡沉默片刻：“如果我说那是偶然得来的，你信吗？”
“不信。”颜星瑶直截了当，“我查过你的资料，楚凡，二十六岁，江城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三个月前突然出现在海城，然后就是一连串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颜小姐调查得很仔细。”
“因为我需要知道，和我合作的人究竟是谁。”颜星瑶站起身，走到窗边，“王氏集团虎视眈眈，我父亲身体每况愈下，公司内部又有人蠢蠢欲动。这个时候出现一个来历不明的高人，我不得不谨慎。”
楚凡走到她身旁，望向窗外的夜色：“你想听真话？”
“当然。”
“那幅画确实是我偶然得来的。”楚凡的语气平静，“至于为什么送给颜董事长，因为我需要一个机会，进入上流社会的机会。”
颜星瑶转过身，与他对视：“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楚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机会还真来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半晌，颜星瑶突然笑了：“你很诚实。”
“诚实总比撒谎强。”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颜星瑶凑近几分，楚凡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你真的只是想要一个机会吗？还是说，你有什么更大的目的？”
楚凡看着她的眼睛：“颜小姐觉得呢？”
两人的距离近得过分，颜星瑶却没有退开，反而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良久。
“我觉得……”她忽然笑了，退后一步，“你这个人很有意思。”
楚凡松了口气，刚才那种紧张的气氛让他有些不自在。
“明天还有第二轮比试，早点休息吧。”颜星瑶转身往门口走去，走到门边时又回过头，“对了，你的鉴定费我会让财务部处理，至于那幅画的价值……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不必。”楚凡摆摆手，“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颜星瑶深深看了他一眼，推门离开。
房门关上的瞬间，楚凡靠在墙上，长长吐了口气。刚才那种被人看透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颜星瑶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更加敏锐。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楚凡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阿虎，帮我查一下王氏集团最近的动向，特别是王振雄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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