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气氛肃杀如冰。
沈苍那一声悲愤的“严惩逆党”,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坎上。
昨日还在看沈家笑话的东林党御史们,此刻一个个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朝服里,生怕被这位刚刚“病愈”归来的首辅大人,注意到分毫。
垂帘之后,皇后娘娘那雍容华贵的身影,也显得有些凝重。
“沈首辅,此事……事关重大。安国公乃国之柱石,岂可因其子之过,而轻下断言?”皇后的声音,沉稳中带着一丝安抚。
“娘娘此言差矣!”
沈苍猛然抬头,老眼中迸射出骇人的精光,他指着殿外,声音愈发激昂。
“登闻鼓响,三司会审!人证、物证(联名状),俱在!逆子李景,已于天牢之中,画押认罪!他亲口承认,买凶刺杀老臣之子,意图挑起沈家与皇室的纷争,坐收渔利!”
“此等狼子野心,与谋逆何异?!”
“若非小儿命大,侥幸逃脱,今日,老臣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沈家为国操劳,到头来,竟要落得个绝嗣的下场!天理何在!国法何在!”
他一番话说得声泪俱下,那悲愤的模样,让在场的许多中立官员,都不由得心生同情。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声。
“宣——安国公,上殿!”
一身蟒袍,却早已没了往日威风的安国公,面如死灰地,被两名羽林卫“请”了进来。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御座的方向,连连磕头。
“臣……臣教子无方,罪该万死!求娘娘开恩,求陛下开恩啊!”
沈苍冷哼一声,如同催命的阎罗。
“安国公,一句‘教子无方’,就想为你安国公府,洗脱谋逆的嫌疑吗?!”
他向前一步,气势逼人。
“你那逆子,在醉仙楼一掷千金,豢养死士,钱从何来?!你安国公府的库房,难道是金山银山不成?!”
“老夫怀疑,你安国公府,想谋反”
这顶“谋反”的帽子,扣得又狠又准!
安国公吓得浑身一软,瘫倒在地,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朝堂之上,风向彻底变了。
之前还想弹劾沈苍的官员们,此刻纷纷调转枪口,对安国公府口诛笔伐,恨不得立刻撇清关系。
沈苍,凭借着儿子沈渊送来的这把“刀”,在朝堂之上,大杀四方,将所有的政敌,都压得喘不过气来。
……
与此同时,信王府。
后院的暖阁内,苏晚晴正心神不宁地捻着手中的佛珠。
当她听到侍女从外面带回来的消息——沈渊在静安寺山道遇刺,但安然无恙时,她只觉得提在嗓子眼的心,猛地落了回去。
那颗心,落得太快,太重,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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