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凌直勾勾地瞧着那梅花桌发呆的模样,在别人眼里却解读成了她的失落。
她的前夫光芒万丈,只写了半首诗就叫人拍案叫绝,交口夸赞。而她一个不学无术,连持家都做不好的女子,不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反倒为和离闹得沸沸扬扬,到处指责,将男人的颜面丢尽。
这样的女人,幸好离了,展侍郎有更好的明天!
她是不是看见现在的展行卓这样光芒万丈,后悔了?
她也在恨那时候的自己,有眼无珠吧?
竟然对这样优异的男子百般嫌弃,恶行恶状,现在只怕拍马都追不回来了。
展行卓收起笔时,面容平静,可眼底不无得意和骄傲。
若论才情,他自认不输在场的任何人。
他用余光瞥姚青凌,也是看到她向着他这边方向,一副怔愣的模样。连看他的脸都不敢,只能偷偷去地看他的脚。
是不是想起了从前,她伺候他洗脚的时候?
展行卓从来了王府,一直到现在,都未用正眼看一眼姚青凌,仿佛她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奴才。
他与迎上来夸赞的人侃侃而谈,人群中属他最亮眼。
就连展行湘这时也混在人群中,一脸崇拜地看她的哥哥:“二哥,你好厉害。这首诗可难了呢,刚才好多人都没有接上来……”
又有人提议,让展行卓再写一个开头,让其他人接他的诗。
展行卓不推辞,又提起了笔。
有贵女主动给他磨墨。
展行卓提笔,一笔一划写了起来。
“姚娘子,这是在想什么呢?”信王不知何时在姚青凌身侧,他抬头看一眼展行卓的方向,“他原本该是你的男人。”
姚青凌转头看向信王。
信王今日穿的是紫色绣白鹤的衣袍,贵气华丽,配上他的俊脸,只靠衣着和这张脸,也能成为瞩目所在了。
但在青凌的眼里,他像一只孔雀。
姚青凌对这只华丽的孔雀向来没什么好感,她淡淡笑了笑:“本该的意思,就是‘不是’了的意思。我从未有过眷恋,怎么信王替我惋惜起来了。”
“信王赏识他,喜欢他,把他收了也行。”
信王哂笑一声:“你这女人,嘴巴一点也不饶人。”
他微微侧头,目光从姚青凌的脖子到后腰,小腿扫过一圈。
瘦了不少,又似画上那副模样了。
他眼里滑过一抹赞赏。
他对这诗会什么的,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只是听说姚青凌帮王府策划了布景,便来瞧一瞧。
姚青凌微微抬了抬下巴,没说什么话。
那边展行卓已经写完了上半首诗。
难度比刚才的还高,更没有人能接得上了。
“要说才情,周芷宁当年可是盛京的第一才女。”信王摇着羽扇缓缓上前,他看一眼在人群中低调的周芷宁,“你来。”
周芷宁谦虚地说:“奴婢哪里是什么第一才女,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奴才。”
她神色间有对过去的怀念,也有现在处境的难堪,那绝美的脸露出的落寞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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