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樱很熟悉这种声音调子,只是今晚,不是从她的嘴里出来的。
她捏紧了手指,不断告诫自己,她跟周姑娘没有可比性,她是二爷在梦里都要念着的女人。
当手指攥到极限,红樱突然一把抢了鸣鹿手里捧着的衣服,鸣鹿被她吓了一跳,伸手要拿回:“你干——”
红樱根本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抬起另一只手敲了敲门:“二爷,大长公主送的衣服到了。是放在您房里,还是送去库房?”
卧室里面还是安静得没声音,红樱侧着耳朵听。
忽然,门打开。
红樱连忙站直,微微垂着脑袋,一副老实奴婢的样子。
周芷宁淡淡看她一眼:“红樱姑娘,你伺候二爷,伺候得挺上心的。”
目光瞥到鸣鹿;鸣鹿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喘。
就听周芷宁说:“鸣鹿,你送送我吧。”
“是。”鸣鹿拎着灯笼,微微弯腰,与周芷宁错开了两步,小心跟在她的后面。
红樱站着没动,眼角往后瞥。
周芷宁经过她身侧时,她清楚看见了她脖子上的吻痕。
不过,从她出声,到周芷宁打断,从距离来看不该这么快的;若脱了衣衫,从时间上来说更不可能如此快。
怎么回事?
红缨带着疑惑进门,走几步过了帘子,就见展行卓歪坐在炕上,正在喝茶。
他看她的眼神很冷。
红樱立即捧着衣服跪在地上,忐忑地唤他:“二爷——”
展行卓冷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他最不喜欢的,便是用“大长公主”这四个字来提醒他什么。
他冷声道:“去院子里罚跪,别让我看见。”
红樱张了张嘴唇,凄惨的叫唤:“二爷!”
他从未罚她这么重!
“嗯?”男人冰冷的眼神扫过来,仿佛千钧压下;压得她抬不起头,也不敢不听话。
她放下衣服,恭恭敬敬,万分委屈的说了声:“是。”
起身走到院子,跪下了。
她不知道自己触到了展行卓的什么逆鳞,难道因为她打搅了他与周芷宁的好事?
可是,明明她伺候得他很舒服,他还夸着说从没见过她这样会的妖精。
——红樱是庶女,从小就被培养要怎么讨好男人,甚至有青楼的教习嬷嬷来执教。家里调教她,就是要送给权贵,伺候他们的。
她还没来得及被送出去,就发生了洪灾,如今这套本事都用在了展行卓的身上。
她在来京城的路上,才知道展行卓是大公主的儿子,还是亲生的!
这是她见过的,最尊贵的男子了,她的前程全在他身上。
她已经做好了做妾的准备……可是,怎么会变成这样?
房间内,展行卓放下了茶杯,眼神还是冰冷的,唇角却掀起几分愉悦。
他不喜欢红樱的打断,可是,红缨的这吃醋劲儿,却叫他觉得满足。
红樱补足了姚青凌对他的漠视。
在红樱眼里,他是她宁愿冒犯获罪,也要争的男人。
不像姚青凌,她看到周芷宁,只会板着面无表情的脸;他去周芷宁的院子,她看都不看一眼,一点也不在乎。
从前,他是怎么以为,姚青凌很爱他,离不开他的呢?
男人一想到姚青凌的决绝,就气得闭上眼睛。
姚青凌,你是真的离开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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