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
戎玉怡对他的回答存疑,不过他要否认,戎玉怡也没办法,这种事她已经懒得请私家侦探去查。
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谜题,人生处处是谜题,生活放眼望去全是问号,戎玉怡不想浪费精力在这种事上。
康定很快回来,除了水还带了一些热食,隔壁便利店的关东煮和鱼蛋,因着很快就要登机起飞,不然对面有家煲仔饭可以选择。
温铩羽随便对付了两口关东煮,就着水喝药,兜里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而后离开角落沙发,去接电话。
戎玉怡端着关东煮纸杯,安静地进食,肩骨挂着皮衣,要掉不掉。
康定在另一角单人沙发坐下,似要跟她说悄悄话,凑了过来。
戎玉怡微微扭头看他,不明所以。
康定说:“昨天羽哥送你回去之后,一直头疼。”
戎玉怡微微一顿,“这么严重?”
不太像啊。戎玉怡惊讶地望着温铩羽离去的背影,虽然瞧着不像是心理健康的人,却也不像是身体不健康的人。转念一想,昨天上车之前,他撑着路灯站了一会儿,那时应该就有点不大舒服的样子。
康定“嗯”了一声,又说:“我们昨天在海边那套别墅留宿,我睡一楼沙发,半夜听到动静,起来一看他下来了,倒水。问他怎么没睡,他说醒了,做了个梦。我问他梦到什么,他说梦到被你捅了。”
“……啊?”戎玉怡睁大眼睛。
“还有这回事?”康定一脸‘我怎么不知道’地看她。
“跟他开玩笑的。”戎玉怡立马否认,又心虚。
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但不是昨晚,而是……在更早之前,戎玉怡不愿想起这些事,那是她曾经犯蠢的过往,不堪回首。
“他现在怎么样了?”戎玉怡放下插着萝卜的签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就那样呗,不愿意手术,拿自己的命玩笑都有……”康定撇了撇嘴角,“昨天没过多久还晕了一回,真他大爷的吓人,还好梁鹤骞就在楼上的客卧,急忙急忙就医,中午才出院。”
“什么?”戎玉怡又愣住了。
“要不是今天安排了行程,不能变,他现在该跟傻子住一个病房。”
“……”
“对了,玉怡,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戎玉怡尚未吸收完这一晚上的兵荒马乱,原来她这边实验失败,温铩羽那头也不顺利,大家各自有难处,见了面却谁都没说。
“什么问题?”戎玉怡低头喝了一口关东煮的汤,热乎乎的,恰好去一去机场的寒流。
“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一直很想问,但之前怕时间太短,你听了不开心,现在过去好段时间了……”
戎玉怡已经猜到他想问什么了。
“之前……”康定顿了顿,决定还是索要这个答案,“你为什么要搬出撇雨街啊?”
因为,提前和温家割席,好为日后跑路做准备啊。反正其他温家人她不熟,温姨不在离岛,大哥也不在了,她无需考虑做出这件事,这些人会对她有什么意见。至于温铩羽?她有什么非要考虑他心情的必要吗?
最好和他本人大吵一架,吵到他心灰意冷,不再对她人生设限。
但谁又能想到最后是那样的结果?
那几天她确实怪自己冲动愚蠢且倒霉,太过相信血缘这回事,但如果人生从来一次,她还是会作出割席的选择,只是不再选择相信血缘。
至于李兆兴说的那些话,戎玉怡并未当过一回事,她从不把贞洁当回事,哪怕最后温铩羽没有救她,只要最后没病没灾,她也认了,为自己的愚蠢行为负责。
人生就像是在做一场场的实验,不断地给老鼠开脑壳做手术打病毒,现实就是失败率远超成功率,难道她每次失败都要气馁?不可能的嘛,至多是收尸的时候会叹一口气。
千几场实验下来,磨练出了她的性子,戎玉怡最不介意犯蠢,人生就是这样的,机会是给在行动的人,而不是原地等待的人。
没有机会她会选择做创造机会的人,哪怕这个机会只有一点成功的渺茫,剑走偏锋,戎玉怡也会去试,哪怕最后证明她错了需要付出极大代价也没关系,顶多夜晚埋头哭一哭,留一条命就已经是人间幸事,反正她从不缺乏重新再来的勇气。
机会,永远留给大胆的人。
一切是最好的安排。
而且,她现在不就是腹背受敌吗?要么是被前者奸,要么是被后者奸,她有得选吗?
顶多被温铩羽奸会好受一点,起码他长得好看,爽了就不算吃亏。
但这些心里话,她不想对康定说,不是因为丢脸和羞耻,而是康定真的会为她和温铩羽担心。
而且,她不喜欢将感情的事外扬。
四年前的一个夜晚,她捅了温铩羽一刀,那是她第一次对这人起杀心。
这件事连康定都不知道,大约温铩羽也觉得感情是私密的事,不大乐意传得到处都是。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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