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他因一时心乱而错失良机。
云柳一听这话,捧着盒子的手立刻更稳了。
她虽不懂药理,却也能感受到这份礼物背后的分量。
“这药这么灵?”
她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也不是谁都管用。”
玉君摇了摇头。
“只有像从淮少爷这样读书用心的人,吃了才有效。”
若是懒散懈怠之人,哪怕吃十粒也是无用。
“原来是这样。”
云柳眨眨眼,忽然调皮地一笑。
“那像我这样的人,该吃什么药?”
玉君被她逗乐了,忍不住抬手轻点她脑门。
“你这丫头,又没病又没灾的,吃什么药?”
云柳这才反应过来。
她摸了摸被点的额头,小声嘀咕。
“我还不是想讨点好东西……”
等到东院的宴席散了。
云柳捧着盒子,轻步走向前院。
这时,萧三爷和萧从淮刚把王行知送到府门口。
外面停着两辆马车,一辆是驿站的,车身上印着官府印记。
另一辆是衙门的,马匹高大健壮,车帘上垂着铜铃。
方景序从马车里探出头,一见王行知出来,立马撑伞跳下车。
他手中油纸伞展开,稳稳地遮在王行知头顶。
“方大人?”
萧三爷有些纳闷。
“他怎么也来了?”
王行知是朝廷御史,来此私访,不该有太多人知晓。
可方景序堂堂知府,竟亲自来接。
方景序站得笔直,一脸正经。
“下官是来接王御史的。”
王行知瞥他一眼,一句话没说。
他接过小吏递来的伞,将方景序撑过来的伞轻轻推开,径直上了驿站的马车。
方景序紧跟着就要往上爬,却被车夫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
他脸上仍维持着镇定,却隐隐透出一丝不甘。
王行知一脚把他踹了下来。
这一脚用劲不小,直接踹得那人后背重重撞在车厢的木板上。
他也不恼,拍拍土又挨着王行知坐下。
“王老,还在生气啊?”
他刻意靠得极近,肩头几乎贴上王行知的手臂。
王行知瞪他。
“为了赖在朗州,你找世子出面施压,还硬把萧从淮塞给我,你说说,这朗州到底有啥好?你宁可留在这儿,也不愿跟我回京城?!”
他声音压得极低。
“您又不是不了解我,莽撞冲动,哪天惹出大麻烦,小命可能就搭进去了。我能多活一天算一天。现在被发配到朗州,正好趁这个机会调整状态。等我稳当了,做出点成绩,朝廷自然会考虑把我调回京城,不用急在一时。”
方景序说得一本正经。
“都到这地步了,你还想瞒我?”
王行知脸色一沉,手猛地拍在膝盖上。
“啪!”
一声炸响,惊得车厢外的马都打了个响鼻。
王行知眼中的失望与震怒交织,如寒冰覆火。
他盯着方景序,目光像是要看透他心里藏着的每一个念头。
方景序心里咯噔一下。
他只觉得心口猛地一坠,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攥住了。
他脸上的笑容僵在嘴角,眼中的神采骤然凝滞。
那一瞬,他竟忘了掩饰。
车厢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压抑。
王行知没再说话,只是用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王行知板着脸,开口问。
“我问你,赈灾粮的案子告一段落,接下来,你是不是打算查朗州前三任县令离奇死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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