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25日
清晨的村子格外安静,只有远处的鸡鸣声与偶尔的犬吠声传来。昨夜下了一场小雨,屋檐下还滴着水珠,溅在青石板上,泛起一圈圈涟漪。空气清新而湿润,带着泥土与青草的混合气息,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我起得不算早,推开房门的时候,父亲已经不见踪影。母亲正在灶台前烧火,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火光把她的面庞映得红润。见我出来,她笑道:“你爹一早就去地里看谷子了,说是昨晚的雨不能让麦堆返潮,得赶紧看看盖得结不结实。”
我点点头,接过她递来的热毛巾洗脸。毛巾上带着淡淡的肥皂香,让人一下子清醒许多。
吃早饭的时候,阿强也睡眼惺忪地跑了出来,头发乱得像鸡窝。母亲瞪了他一眼:“大早上也不梳洗干净,就知道伸手要饭吃。”
阿强嘿嘿一笑:“婶子,昨天搬麻袋把我累坏了,不补个觉哪行啊。”
母亲本想再说两句,终究只是摇头叹气,把一碗热腾腾的红薯稀饭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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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我也跟着去了地里。父亲正蹲在谷堆旁,细细检查篷布边缘是否漏水。看见我,他点了点头:“没返潮,幸好昨夜收拾得快。”
说完,他又叮嘱我:“待会儿要去帮着张婶家翻晒,她家人手少,你舅舅前两天还说让你们过去搭把手。”
我应下。
村子里邻里之间互帮互助是常事,尤其到收获时节,谁家缺了人手,谁就要伸一把。父亲常说,这才是乡里人最可贵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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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太阳渐渐毒辣。张婶家的院子不大,却堆满了谷子。她一个人忙得满头大汗,见我们来,连忙笑着招呼:“哎呀,真是帮大忙了,不然我这点力气,还不知要折腾到啥时候。”
我与阿强立刻动手,阿强一边挥动木耙,一边嘴里嚷嚷:“婶子,你可得记得啊,这一顿饭可得加个鸡腿!”
张婶笑得直抹汗:“行行行,等会儿你们可别嫌我做得粗糙。”
父亲没说话,只是默默帮着翻晒。我看着他佝偻的身影在烈日下移动,心里隐隐有些酸。或许他从未觉得这是什么负担,习惯了劳作的人,手脚总是比嘴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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