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罩下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表情平静无波,身体却在不断挣扎。杜玉书有一瞬间怀疑这是个死人,但一摸脸上皮肉,绝对是活人的触感。
越斐然扯散他的发髻,把头发拨开,杜玉书看到他头顶百会穴附近秃了一块,青筋浮凸的头皮上有一道骇然疤痕,杜玉书伸手按了一下,疤痕下如婴儿未闭合的囟门一样,有一道头骨裂隙。
这场景着实瘆人。
越斐然检查一番,断定道:“他脑子被人动过手脚。”
被按住了会挣扎,甚至也会武功,说不定也会做些简单的交流,但不是个正常人了。
莫非这些假领主通通是这种状况?
杜玉书深感不可思议,“但这样的人难道不会被拆穿吗?”
越斐然一肘砸在他后脑把他砸晕,而后迅速拽过杜玉书,踹翻了那围绕四面的屏风,冲向门外。
杜玉书也感到不好,一脚踹开门,半步都不曾踏出,扑面就是箭矢!一排十五支,上下三排,每一支都有小儿手臂粗细,尾后还系有麻绳,非强力大弩不可推射。二人甫一开门,又齐齐后撤。
这房间里必然有暗道!杜玉书把门摔上,和越斐然对视一眼,折回去把假领主扔开,在屏风拢住的那一面墙上摸索一阵,果然有门。箭矢冲破房门,两人各自闪身躲开,三排四十五支箭正好钉穿了那面有暗道的墙壁。
脚步声四面八方包抄过来,没时间仔细找机关了,越斐然和杜玉书暴力拔出几支箭,同时一掌击中墙面,墙壁轰然爆裂坍塌,露出黑洞洞的暗道口,她们直接跳了进去。
前方莫测,后有追兵,人还在敌方的大本营里,杜玉书不仅不怕还笑了出来,极度的惊险刺激出她的玩心,笑得甚至有点猖狂!
“好玩好玩!”
后头又有箭矢破空飞来,暂时无人敢进暗道追捕,两人躲开箭矢,越斐然硬挡以后折断一支,没人提她们是怎么被发现的,越斐然道:“我就说这里的防卫比以前严多了。”
实际上她们都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光是杜玉书打晕的那个领主府弟子就有一百种醒来后脱身示警的方法,更不要说她们还几次三番在领主府中看守最严格的地方出入,她们都想着既然早晚会被发现,那还不如直奔主题,把该弄清楚的看个彻底。
那个假领主虽然可能是她们行迹暴露以后被临时更换的,但至少也证明了她们一些推测,比如领主府里绝对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这暗道必然就是假领主们平时“上岗”的通道了,后头没准就连着真领主的老巢,杜玉书越想越兴奋。然而等到眼前出现光亮,她们冲出暗道之外,却发现自己置身荒野之中。
“奇了怪了,难道这是个逃命的暗道?”杜玉书深感纳闷。
紧接着她又意识到,在寸土寸金的浦都,这种荒野才是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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