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你在阵中,你看见一个人捅了你一刀,他确实捅了你一刀,你也确实受伤了,但你看见的状况、你感受到的疼痛,都是幻影的投射,就像海市蜃楼一样,说白了就是一种更复杂更精密的幻觉,诓一诓这帮小孩子是杀鸡焉用牛刀呀。”
居月城的评审坐不住了,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怎么回事?梅世珍怎么可能是魔教的细作!欸!翡城主在哪里?我要见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海素隔着越斐然和一张空座,远远地劝那评审一句,“诶呀,你这老头,不要着急,上了年纪着急容易死啊,坐着吧,翡城主会过来的。”
刚离开没多久的翡有恒,又急急忙忙赶回来了,就好像她也没料到比赛会结束得这么快似的。
翡有恒刚走进评审席,就被几位急于问她要个说法的评审围住了,暂时没法回到座位上,海素和越斐然周围也清静了。
海素笑着道:“这会儿名次就已经出来了,会场周围那么多城主府弟子,刚才都盯着情况呢,谁干了什么、有没有受伤,都记得一清二楚,就等着评审排名了。”
越斐然不以为意,“我看多少还得再比一场,按照负伤程度来排名,总会有人不服气的。”
“但如果按照这个标准,你那位徒弟,她既没有负伤,又表现出色,还没有违规,甚至用伤亡最小的办法抓住了他们布置的细作,她不就是当之无愧的魁首了吗?”
海素觉得杜玉书是越斐然的徒弟,这种细枝末节的误会,越斐然没反驳,她只是说:“再比一场也不怕。”
记录赛中状况的城主府弟子没有评判的权力,最终名单还是要评审来拟定,但在此之前,翡有恒得把魔教细作的事情解释清楚。居月城那个老头都快急疯了。
“翡石,去玄机阁把证据调来。”
翡有恒一面连连赔罪,一面抽空对翡石下令。
见她还有证据,几个评审不由得面面相觑,心生不好的预感。
想必她刚才离开那一会儿,就是去整理证据了,绝对不是现调的,因为她才一开口,翡石立刻去场外把证据取了上来,是几份文书,详细记录了某个来自域外的人是怎么一步步通过调换身份的方式进入居月城的。
面对脸色铁青的居月城评审,翡有恒叹气,充满歉疚和同情,“梅长老,去年居月城提出抛开门户之见的意向的时候,我是很高兴的,我很愿意看到有人来打破武林的一潭死水。但我当时就说,如果我们要抛开门户之见,那最好是彻底地抛开,否则不光目的不能达到,还可能给有心者以可乘之机。”
梅世珍的身份虽然不高,但再不高也是出身于梅家,在他被选中以后,还能有同宗的长辈位列评审席给他保驾护航,这样的出身,虽说不是最好,但也不算差。选梅同珍,到底是抛开门户之见的结果,还是中和各方意见、以粉饰表面的结果?
如果他们的选择是有目的的,是一早就可以推测出方向的,那要做些手脚并不困难。
毕竟那位梅世珍,一度也不受重视,只要长得一样,他有哪些习惯不同、性格是否和以前别无二致,谁会注意呢?
玄机阁会注意。
海素扑哧笑出了声,她来精神了,拉着越斐然看热闹,“嗳,你看看那位梅长老的脸色,比鞋底还黑了。早跟你们说了,这翡城主不一样,非不信,这下好了吧,不仅自家保举的人被查出来是魔教安插的细作,丢尽了颜面,就连城池都被人家的玄机阁渗透了。我要是居月城的城主呀,我就去跳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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