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省城后,第一次为自己大采购。陆越给宋文文买了一个金戒指,宋文文给自己买了红色大衣、羊绒衫、衬衫、阔腿裤,还看了新婚床上用品,但是没买下,打算回来再买。两人又根据家人的性格情况,给每人买了一份礼物,老人的保暖衣、鞋,嫂子们的面霜,学生的学习用品……
陆越经过照相馆的时候,突然想起他们没拍婚纱照,第二天拉着宋文文去了照相馆。
此时的婚纱照没有后世那么多样,一般就是照相馆里,背后不同场景的幕布一拉,两人穿着西装和婚纱拍照。
离开省城前一天,照片洗出来了,宋文文爱不释手,坐火车时,躺在卧铺上,拿出信封包裹,十来张照片,她一张一张看了一路。
陆越看着这样的她,眼里是止不住的笑。
卧铺对面的中年妇女瞧见了,忍不住和他们闲聊:“刚结婚啊?还去拍了婚纱照?”
陆越笑着说是:“回家去办婚礼。”
中年妇女看他们两个包大大的,衣服也整洁时尚,微微羡慕:“条件好就是好,什么时髦都能赶一赶。”
“这不是结婚吗?一辈子就这一次,该花也得花,以后再赚钱还债呗。”陆越吊儿郎当地说,不愿意在鱼龙混杂的车上太过显眼。
中年妇女一听,眼里立刻多出了不认同,摇摇头什么都不说了。
陆越和宋文文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露出笑,不过一年,他们也成了别人眼中的“有钱人”了。
虽然赚钱依旧苦哈哈,花钱时别提多肉疼,但是想到来和去两个旅途,状态截然不同,心里也多了几分成就感。
火车到县里,两人又坐中巴车回到镇上,到了镇上已经天黑,他们没有立刻回村里,而是又去了阿彪家,借住一晚。
顺便,陆越把阿彪当初借的钱,加倍还了回去。
阿彪看到两人突然回来,都惊呆了,等到陆越加倍还钱后,拿着一张薄薄的纸币手抖:“兄弟,省城赚钱这么快的吗?这他妈比我赌牌赚得都多!”
陆越给了他一拳:“不是你义气借我钱,我会还你这么多?你以为我们赚钱那么容易啊!吃苦的时候那是你没看见!”
阿彪想想也是,喜滋滋地收了钱,又问:“你们这是发达了回乡啊,怎么不直接回去?就现在这样,看那宋老头还赶你不。”
宋文文听得脸上尴尬,陆越踢了他一脚让他闭嘴:“我们明天先去领证,领了证再回去。”
阿彪恍然大悟,对陆越和宋文文竖起大拇指:“越哥和嫂子聪明啊,先斩后奏,再加上扯证,谁也不能反对了。”
这回阿彪没说错,陆越和宋文文就是这么想的。宋文文想孝顺父母是真的,想和陆越结婚也是真的,所以必要事情就只能采用必要手段了。
留宿这晚,两人顺便从阿彪这里了解了一下他们离开后的情况。
阿彪却说:“没什么大事,嫂子娘家一开始的确找了人,但是两三天没找到,就有传言说嫂子是落水没了。要不是我亲眼看到你和嫂子去了城里,我也差点信了。”
陆越和宋文文面面相觑,怪不得过年他给家里打电话,家里人都没和他提起宋文文,他当时还疑惑了一下,难道表哥和燕燕也没猜到文文是跟着他走了?
原来是他们想瞒着他文文没了的消息,他想瞒着家人文文在身边的事,双方不约而同瞒了对方?
宋文文听到这个,一下子沉默了,说不出什么心情,理解父母,但又不是很好受。
陆越突然想到:“那我和文文还能领证吗?不会户籍上已经没她了吧!”
宋文文犹豫:“我把户口本偷出来了……应该拿着户口本过去就可以的吧……”
阿彪啊呀一声:“村里人生了死了有几个跑去登记的……嫂子还是你高啊!走的时候居然还知道带走户口本!”再次对宋文文竖起大拇指。
宋文文不好意思地看了陆越一眼:“我本来想走之前就和陆越领证的,后来他没提,我也想着去了城里再说……”
陆越摸摸鼻子,他那时候的确没那个想法……
“我那时候一个人走,没拿户口本……那啥阿彪,你明天帮我跑一趟,去我家问我爸妈拿户口本,问就说我回来了,拿户口本办完事就回家。”
阿彪:“叔叔能给?”
陆越:“能,我上火车前给他们打过电话的,你只要说我回来了让你去拿的,他们会给。他们不懂户口本有什么重要的。”
阿彪:……其实要不是陆越说领证什么的,他也不懂一本破本子有什么重要的,也没几个人结婚跑去领证的。
这边的人,孩子生下来十几岁了,可能都没想起去上户口。要不是之前有一年人口普查,他都不在他家的户口本上,当然,现在那个户口本上,也就他一个人了。
第二天,阿彪天一亮就勤勤恳恳地帮陆越去拿户口本了,宋文文不好意思,煮了早饭等阿彪回来。
他回来的时间正好,两人收拾一下,就往镇上的婚姻登记所去,那是一个综合性的办事所,镇上的,很小,也就两个窗口,什么业务都办。开门第一个工作就是婚姻登记,办事人员还惊讶了一下,笑着说恭喜。
宋文文今天特意穿了新买的红色针织衫,白衬衫打底,陆越穿着黑色西装,两人凑在一起拍了合照。
办事员的钢印咣咣敲下,两人的心也落到了实处,贴在一起的两只手忍不住握在一起,拿着各自的结婚证,你看一眼我的,我看一眼你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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