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文撒娇凑过去:“吃嘛,快咬一口。”
陆越停顿了一下,没好意思再拒绝,张嘴小小咬了一角。
“好不好吃?”宋文文笑弯了眼,将冰棍含在嘴里,一下子露出满足的表情。
小姑娘容易满足又欢快的模样实在很难不让人心软,陆越眼中浮上温柔笑意,揽着她的肩找了一处面对湖泊的长椅坐下。
好不容易买票进来,宋文文不舍得太早离开,两人一直玩到天黑,看完湖上落日这才往回走。
晚上到了招待所,宋文文去厕所洗漱,陆越面对一张小床,犯了难。
没有多余的被子床单,没有能躺下一个人的桌子椅子,这房间小得转不过来身,除了这张床,没地可以睡。
他倒是无所谓,保证自己不会对宋文文做什么。但是他怕宋文文不舒服。
宋文文洗漱完刚进门,就听到陆越说:“要不,还是再去开一间房。”
宋文文看着这张小床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脸热了热,却坚定摇头,她额发被打湿了,脸上还有一些没擦干的水珠,黑亮的眼睛直直看着陆越:“我都跟着你出来了,没想过嫁别人。”
所以睡一张床就睡一张床,她不在乎。
陆越被她黑黑亮亮满是单纯真挚的眼睛看得胸口一烫,苦笑,这姑娘也是真信任他,要是原主或者他不是个好的,她可能就是另一个结局了。
两人最终背靠着背局促地躺在了床上。
陆越没第一时间睡着,也发现身后的人醒着,忍不住和她说:“我要是个坏人,你这样就要吃大亏了。”
身后许久都没声音,知道陆越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腰上突然缠上一条手臂,后背也被一阵热源贴上:“你对我好,我就信你,你要是对我不好了,我也不要你了。”
陆越心底一动,也是,当年的创业不是原主一个人创下的,宋文文也有本事,她不是个一旦被男人抛弃就活不下去的人。
是他下意识认为,一个为爱出走的女人,遇到渣男就会过得不好。
宋文文有这样清醒的念头,陆越不仅不觉得自己在她心底不够重要,反而为她高兴,也对她高看了几分。
他握住她的手臂拍了拍:“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腰上的手臂紧了紧,她贴得更近了一些。陆越不敢动,合上眼挺着身子渐渐睡着。
再醒来,怀里抱着一个温热绵软的人,微微往后一退,两个人都醒了过来,四目相对,分外尴尬。
陆越后撤下床,没注意到床那么窄,一个踏空摔了下去,坐在地上傻傻地看着上方的宋文文。
宋文文满脸震惊,接着没忍住“噗嗤”一声。
陆越尴尬地捂了一把脸,算了,大概他是没睡醒,洗个脸就能忘记这件事了。
宋文文抱着毯子,越想越觉得好笑,这人昨天还说自己万一是个坏人,哪有坏人这样子的,噗——
陆越用力关上门,当做没听到后面的笑声。
第二天,两人又玩了一天,回招待所后,宋文文非常担心两人的钱包,坚决不玩了:“明天就去找工作吧,我看招待所外面就有招工的,一天工资很高啊。”
陆越应声:“明天去几个厂子转转,不过那个工资不算高,省城和我们那边不一样,工资看上去高,花销更大,你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早上起来,他们先续了又两天的房费,接着往周边几个工厂转,这一片开的都是私人的厂,有的是外资引入的,有的是本地商人,还有一些福建等地外来商户投资办厂。制造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服装偏多,还有电子五金,食品加工。
宋文文以为陆越是打算进厂打工,所以一路都在关心各个厂开出的招工条件。结果吃饭时一聊,陆越却说自己不打算进厂打工。
“打工来钱太慢了,想要挣大钱,还得做生意。”
这话一听就像个眼高手低的人说出的话,非常不靠谱。宋文文却没立刻否定,而是好奇地看着陆越:“那你想做什么生意啊?做生意要本金吧,咱们的钱……”
陆越就细细给她讲自己的打算。
他今天把周边厂子都转过了,结合之前同乡告诉自己的事情,有个推测。
“你有注意到吗,几个闽商投资的厂子,都在招销售,我还看到有人进厂拉货,厂里那人叫他‘赵老板’,好像是直接从厂子里批发了衣服。”
宋文文点点头:“我听到了,我还听到他们聊天说什么结账的事,说上一批货卖了八成,下周就过来结账。”
陆越点头:“对,我猜他们可以先拿货再结账。”
宋文文惊讶,有点不敢相信:“不用本钱,直接拿货?”
“对,但应该要点人脉介绍吧,之前我那兄弟就和我说,福建人办的厂子生意不好,让我进厂打工要挑外资或者本地人的厂。”
“咱们也没人脉呀,而且拿了货去哪里卖呢?既然开厂的都会被排挤,我们卖衣服更会被排挤吧,到哪都有地头蛇。”
陆越点点自己:“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宋文文看看他,什么也不干啊……突然眼睛一亮,地头蛇?
“你真能行?”
陆越笑:“你先别管我,你想想如果能摆摊,你除了卖衣服还能不能卖一点吃食?咱们两个摊子一起开张,多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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