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李婉晚已经在杜若衡和程钧明的带领下，来到了司律堂深处的晦牢入口处。
一道被灰色雾气填满的漩涡状入口，边缘还有一圈忽明忽暗的符文缓缓转动。
就见杜若衡取出宗主令。
无声无息间，晦牢入口边缘的符文黯淡下去，其内的灰雾迅速翻涌起来，开始围绕着最中间旋转。
很快，就见灰雾渐渐变淡，原本紧闭的入口打开。
一条通道显现，通往晦牢深处。
杜若衡装模做样的深吸一口气：
“跟我来吧。”
随即一步走入其中。
程钧明也面色凝重，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
看这样子，难不成是真有事？
没错，李婉晚心里的怀疑并没有完全消失。
毕竟这俩货有些时候挺幼稚的。
直到现在还是俩老头模样，多大人了还为一点儿事争得吹胡子瞪眼的。
她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因为当宗主的压力太大，所以才给这俩货的心理都整出了问题。
鬼知道这俩货凑在一起会有什么馊主意。
有些摸不准两人在搞什么的李婉晚微微蹙眉，但最终跟着他们走入了晦牢内。
不管怎样，接下来要商量的事情毕竟和被关在这里的‘非飞升者’有关。
早晚是要去见一见的。
晦牢内。
就见灰雾不断涌动着，令人分辨不出方向。
作为徐邢当年亲自打造的囚牢，晦牢内部涌动的灰雾会令其中的空间错乱扭曲。
再加上其本身会压制修行者的特性。
所以哪怕是洞真境，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闯入其中的话，也会完全迷失在里面。
而权限认证通过的人则只需心中想着‘囚犯’的相关信息，一直往前走就会到达那个囚犯所在的区域。
在剑宗晦牢‘最热闹’的那个时期，这里关押过三名凶威滔天的洞真老魔，七名通玄老魔以及十五名合道魔头。
不过这些老魔头中的绝大部分都死在了当年那一场‘血祸’中，只有极少部分幸存了下来。
李婉晚一边回忆着剑宗晦牢的相关信息一边朝‘前’走。
下一秒，就见走在自己前面的杜若衡和程钧明忽然停了下来。
嗯？
“马上就到了，我们不好再跟着。”杜若衡语气严肃，“切记一切心。”
妈的又是这句话！
台词都不换一下的。
一想到之前自己就是被这么忽悠的，程钧明就有些心塞。
那时候他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禁忌呢，见到人后还很心来着……
结果试探了一番后，才发现人是压根瞧不上自己。
腹诽归腹诽，程钧明表面上也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李婉晚闻言又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才继续动身朝深处走去。
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翻涌的灰雾中。
“杜兄，这样我们也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吧？”程钧明皱眉道。
这可是连洞真都能压制的晦牢。
“不急。”
杜若衡淡定的取出宗主令，将一丝法力注入其中。
嗡~
一道亮光从令牌上投影出来，在两人身前形成了一道淡蓝色的半透明光幕。
画面中，就见墟端坐在一座精妙的法阵中央。
流转不定的阵纹之光照亮其身，隐隐可以看见构成她真神之躯的无量量‘墟之真纹’上，此时竟多了一丝丝微不可察的明亮雷纹。
就连她的瞳孔边缘此刻也多了一圈浅蓝色细雷纹，给人一种‘威严’、‘肃杀’的感觉。
这正是她这段时间静心参悟《九殛掣雷秘仪真典》的结果。
理论上，晦牢内是无法修行的。
但徐邢要观察她修行《九殛掣雷秘仪真典》后的变化，所以给她放松了限制。
很快，画面中就出现了李婉晚的身影。
然而端坐在法阵中央的墟依旧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
对了！
就是这样！
“初次见面，我是灵音坊宗主李婉晚。”
或许是因为两人刚刚的表现，李婉晚显得格外心。
正当杜若衡和程钧明以为墟会继续无视时……
墟睁开眼，语气平静：
“世界终末的见证者，墟，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虽然态度不算特别好，但比起之前那种看‘蝼蚁’一样的眼神，墟现在的态度显然好得多。
见到这一幕的两人都顿了顿。
这不对吧！
都还没搬出祖师呢，这家伙怎么就话了？！
……
……
有什么想问的……
看着就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的墟，李婉晚心里泛起嘀咕。
那俩家伙要自己心。
可究竟要自己心些啥也没。
墟也平静的看着她，内心毫无波动。
灵音坊宗主……
很显然，和之前那两个弱者是一样的人，自己之后被处置的方式，会由他们商量后得出。
她不想死。
所以哪怕眼前之人远弱于自己……
另一方面，她也意识到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眼下自己正处在一座陌生的强大世界，不适合再以过往固有观念去认识、应对这个世界发生种种。
墟就这样在心中不断提醒着自己。
“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如实回答。”
这不是挺顺利的吗？
“来之前我看过你的相关资料。”李婉晚先是道。
墟神情依旧平静，心里却也通过这句话，结合之前的种种反推自己现在所处世界的信息。
真神不可直视，不可理解，不可揣度……
一名‘点燃神火’层次的超凡者，看过自己的相关资料，身上却丝毫没有被‘侵蚀’的痕迹。
要么，就是这片特殊空间抑制了自己的力量，导致自己失去绝大部分的‘超凡特性。’
也有可能是她背后的伟大存在，导致她们能够轻易屏蔽这类‘侵蚀’。
又或者是因为体系不同，世界规则的差异等原因……
“我看资料里，你引导了不少世界走向寂灭。”李婉晚问道。
“我是为了仪式，为了变得更强。”墟坦言。
还是那句话。
伟大存在目光注视下，一切谎言皆无意义。
她之所以引导世界走向寂灭，为的就是完成仪式，也就是这方世界概念中的‘修行’。
“但我可以补救。”
为了防止眼前这个‘点燃神火’的蝼……弱者听不明白，她继续补充道：
“被我引导走向寂灭的世界，他们的状态都会停留在‘归墟’到来前的最后一刻。”
“只要进入世界内部梳理一下时间线，就可以将世界重启。”
“那位因我和太一界而陷入沉寂的真神，如果你们愿意，我也可以前往那方世界将他带回。”
李婉晚：“……”
这墟看起来挺配合的呀，他俩到底要自己心啥？
“我知道了。”她微微点头，“在我之前，是不是还有两个和我一样的人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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