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家小旅馆,蒲因带着灼灼睡午觉了,剩下五个男人在楼下的林荫道闲聊。
多亏了邓稚,只有他跟蒲望沣和向峻轲的人类年纪相仿,且都不都是人类,有些话说起来就比较无所顾忌,邓稚替蒲因悄悄问他们:
“怎么样?怀了没?你们……爸爸等着抱孙、子呢……”
邓稚差点没被“孙子”两个字噎死过去,太诡异了。
两个小年轻也觉得诡异,蒲望沣红了红脸:
“没有。”
邓稚翻了个白眼,不好跟讨人厌的长辈似的催婚催育,想了想,采用倒退法:
“那一起睡了吧?是谁的问题?次数太少……”
“不!不是,没睡。”
“亲,接吻!总亲过吧?”
“……没。”
彻底无语。
蒲望沣在这一点上可真不随爸爸,这都单独相处多久了,亲都没有!
服了。
蒲望沣往旁边挪了两步,示意邓稚跟过来,小声说:
“训练忙得很呀,而且一个宿舍很多人,他不肯……”
看来两人是确定关系了,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邓稚正要替蒲因欣慰一下,亦步亦趋的向峻轲凑过来,板板正正道:
“这里是部队,不可以。”
“……”
邓稚仰天叹了口气,走到倚在一棵白桦树上发呆的商什外旁边:
“商教授,管管你大儿子吧。”
这可怎么管?总不能把两人关到一间房里,然后指导他们睡觉?
太荒谬了。
短短一天的见面很快结束,蒲因醒来后再次全方位了解了这个情况,也是无奈,儿孙自有儿孙福,皇帝不急太监急……他在心底默念几个俗语,吸了口气道:
“蒲望沣!”
“到!”
“……尽快完成任务吧,我不想在两个月后见不到你。”
“哦。”
是说那个六个月的魔咒一样的期限。
但蒲望沣很想打破这个期限,虽然答应了父亲和爸爸,不过也没有直说,怕爸爸又哭得流产。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蒲因没产可流了。
这都快一个月了,蒲因的肚子还是毫无动静。
直到商家五口人回了家,他拉着商什外又胡闹了好几晚,有一次都差点被灼灼撞见,就这样怎么都不见肚子有动静。验孕棒倒是浪费了一根又一根,愁人。
这天一早,蒲因捏着验孕棒嘀咕:
“在这样下去,我们都买不起验孕棒了吧……”
都快成小富翁了,竟然抠门上了。
商什外揽着他笑了笑:
“买不起就不验了。”
“那怎么行?万一我怀孕了不知道,一不留神再被你们谁气到流产……”
“……”
商什外没有接话,摸了摸鼻子放开他,先一步离开了卫生间。
有点怪怪的。
蒲因咕哝着,愤愤地扔了验孕棒,到楼上去叫蒲帜灼小朋友起床。
灼灼赖在保姆怀里睡懒觉,被蒲因捏着鼻子逗醒,也不恼,笑嘻嘻地捉着他的手指玩。蒲因跟他互动了一会儿,忽然想到,是不是该跟商什外去医院看看?
商什外的精.子会不会老化了?
年方三十七岁的商什外一无所知,在楼下任劳任怨地打扫卫生、做早饭。
蒲因乱给人扣了顶帽子,一拍脑袋,还是要去医院的,交待保姆上午带灼灼去院子里玩一会儿滑滑梯,别玩太久……蒲帜灼小朋友忽然打断道:
“爸爸病了吗?”
“没有,是带父亲看下病。”
灼灼却皱了皱小眉头,疑惑道:
“父亲的病还没有好吗?前面他带灼灼去过一次医院呀……”
“?”
这件事蒲因竟一无所知,疑惑地看了眼保姆。
保姆点点头,说是有这回事,就在九月底,商教授叫来魏大夫后,三个人去了趟医院。而她自己因为低血糖犯了,没跟着去,不知道商教授是怎么了。
满脑袋问号惊叹号如百花齐放。
蒲因哒哒哒下了楼,抱住商什外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老公你怎么了?为什么瞒着我去医院?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要离开我,我会一直陪这你的,告诉我你怎么了呜呜……”
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商什外心疼得紧,却是垂下了视线,让人看不清神色,一路从“轻感冒”说到“胃疼”,蒲因都不信,要闹着看就医记录,还点开了魏邗的电话。
无奈。
不说的话,瞒不住他。
说的话,估计他要气晕。
权衡几番,在小蒲公英快要炸毛的时候,教授悠悠开口:
“我结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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