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因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皱了皱眉:
“商什外,我不喜欢这样,不喜欢你说话云里雾里,不喜欢你这么消沉……”
这次商什外很快接话,几乎是打断了他:
“我没什么值得积极的。”
蒲因张了张嘴,半晌才问:
“包括我吗?”
商什外伸手过来,掐了掐他有些婴儿肥的脸颊,笑意未达眼底:
“或许吧。你来我身边,我选择接受,你要离开,我也允许。”
这话说的好过分。
蒲因顿时气得胸膛起伏,怪不得商什外不会吃他的醋,对费观勾搭他的事情没有生气,合着这意思是随意他来去,蒲因倏地生出一种不安感。
这不安是商什外带给他的——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闷着头大着胆子闯进商什外的世界的,可商什外既然接受了,又凭什么让他患得患失。
患得患失的人不该是他。
有病的人其实是商什外。
所以蒲因捋清自己的思路,得想办法治一治商什外,必须要让教授对他纠缠至死!
必须要让教授永远离不开他,并为了“永远离不开他”而变得积极乐观!
商什外必须得好好赚钱养着他!
当然蒲因自己也会变得很厉害,让商什外拜倒在他短裤下!
“老公,你必须要爱我!必须!”
小蒲公英隐隐懂得了什么是爱,莽莽撞撞地强势提要求,教授倏尔又恢复平静状态,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说“好的”。
很不走心的一声“好的”。
蒲因“哼”了声,他会让教授从不走心到走心的。
“老公,我们明天去下医院好不好,我要找下魏大夫……”
蒲因的第一个计划就是带商什外去医院看看脑子,或者心理健康状态。从前商什外不就以为他有病让他做心理咨询嘛,他也要让商什外去做检查。
教授对他的要求一向没什么不允,连句“为什么”都没问:
“行。”
次日下午,蒲因没有练科目三,直接拽着商什外到了魏邗所在的私立医院。
他将魏大夫拉到走廊,叽叽咕咕说了半天,魏邗渐渐睁大了眼睛:
“你说商什外脑子有病?”
要么脑子有病,要么心理有病,都差不多吧,蒲因点点头,表情十分认真。
魏邗几乎是扑哧一笑,舒尔也认真起来:
“我其实也觉得他脑子有病。”
蒲因立即板起胸膛,义正言辞道:
“喂,不许你琢磨我老公有没有病!”
连“魏大夫”的称呼都没有了,一声气咻咻的“喂”。
魏邗低低骂了句“神经病”,找别的医生帮忙开检查项目去了。
十分钟后,蒲因拿着脑部CT和心理评估的检查单子缠着商什外去做检查。
教授这才问“为什么”。
蒲因搂着他的手臂,哼唧道:
“你昨天说什么死啊活啊的,我怕你真有绝症嘛老公……就看一看吧……”
商什外就这么答应去检查了。
一小时后,脑部CT结果没有问题,心理评估也没有问题。蒲因咬着下唇,觉得纳闷。
商什外看他坐在椅子上晃着小腿愁眉苦脸的样子十分好笑:
“宝宝希望我有病还是没病?”
“我觉得你装没病。”
蒲因不假思索地回答完,商什外久久没有说话。
魏邗的办公室没有人,蒲因仰头久久观察他的表情,觉得他平静的外表下情绪汹涌,却是抓不住一丝一缕的线索,干脆起身靠过去,一把拽下商什外的皮带……只有这种时候他的表情变化得才明显一些。
果然,商什外紧蹙眉头,不像往常那样随他动作,握着他的手扣好皮带,倏地一笑:
“这里有监控。”
蒲因很快发出一句跟邓稚学来的粗话:
“我靠。”
结果被教授狠掐股肉“批评”了一下。
蒲因又羞又恼,蹦得远他一米远,魏邗推门进来,他直接拽着人出了门,再朝魏大夫取取经,除了能坚持脑子和心理健康,还能查什么。
魏邗昨天熬了个大夜,下午还得被这两个祖宗折腾,没好气道:
“或许激素失调吧。”
“这是什么?”
魏邗看他真的什么都不懂,起了逗弄心思,促狭道:
“就是性.功能不正常了。”
蒲因却不上当,“嘁”了声,刚才他还见识过商什外的雄风呢:
“我老公行得很,你不要瞎意淫。”
魏邗脱口而出“哎呦我去”,半句话也不想接了,开始赶客。
蒲因没能拽住他的袖子,在后面跟着哒哒哒跑,缠着他问到底还能检查什么。
魏邗停住脚步,倚在墙上,忽然很深地看了他一眼,歪了歪头:
“他真的爱你吗?”
蒲因想要立即反驳“爱的”,商什外随时为他而硬的,可这个“爱”字却不知怎么无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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