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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7章 结局(五) (2)(1 / 2)

谢娘娘赐酒!”

知道你过得好就足够,这世间有一种情,超越了男女之情,可以是兄妹,可以是知己,然则祸福相依,生死相许。明珠也在直视着沈瑞林,她确定她看懂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那许多情感,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含笑看着沈瑞林。

沈瑞林愣了愣,笑着扬起右手,与她重重击掌。掌声清脆,一如当年。那时候,她和他都还很小,他是懂事的乖孩子,她是顽劣的坏孩子,但不管做坏事也好,做好事也好,他们总是最默契的搭档,击掌盟誓,再无悔改。

这一次,不是要他为她做什么,也不是要她为他做什么,只是尘埃落定,我过得很好,所以你也要过得很好,这样才好。

明珠示意沈瑞林坐下:“还没见过曾姑娘吧,喏,那边着鹅黄衣裙梳垂髫的就是。”

沈瑞林只瞟一眼便红了脸,十分尴尬地道:“陛下的眼光总是极好的。”

曾雅秋是个温柔的小美人儿,明珠觉得宇文初的确是上了心挑的:“陛下对你真是不错,这姑娘很好,想必一定能拴住你的心。”

“陛下恩宠,臣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沈瑞林呵呵而笑。当然咯,皇帝陛下好吃醋,而且心思很复杂,不给他挑个顶好的怎能放下心来呢?最好就是把他勾得魂不守舍,皇帝陛下就满意了。所以即便是不喜欢,也得十分恩爱,不然皇帝陛下会抽风,这么好的媳妇都不爱,是不是还肖想着别人啊?那行,再给你来一个?两个都不爱,再来三四个?日子不要过了。

明珠撺掇他:“去给曾夫人见个礼吧,旨意已下,视而不见是为失礼。”

沈瑞林依言起身而去,福宁公主痴痴地看着他的身影,不冷不热地和明珠说道:“早就听说小沈将军与嫂嫂情分不同,今日一见,果然不同。”

番外:醋坛子的故事(五)

明珠见福宁满脸酸色,眼里的妒火更是差不多要喷了出来,便警告她道:“小沈将军与我一同长大,如同亲兄妹一样的,情分当然不同。但饶是如此,他的婚姻大事也不是我能轻易掺和的,他是陛下重用的大将,国之栋梁,和谁结亲,怎么结亲,那都有莫大的讲究,陛下自有考量。我知道妹妹心有不甘,但也只能认了,千万别惹出什么是非来,不然陛下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福宁轻蔑一笑:“那依着嫂嫂看,皇兄会把我怎样呢?杀了我?或者是关了我?左右我现在已经成了大家眼里的笑话,再怎么样也不为过吧。”

所谓要找死的人谁也拉不住,明珠叹口气:“我也不知陛下会如何,公主殿下若是不服,尽可以一试。”

福宁默了片刻,眼珠子一转,举起酒杯向明珠致意:“是我口气冲了,嫂嫂自然是为了我好,皇兄是我亲兄,当然不能亏待了我。我刚才是气不过,这会儿想开了,嫂嫂不要和我计较,我之前听母妃说起,皇兄也有为我挑选夫婿,不知嫂嫂可知道一二?”

明珠见她总算不死死盯着沈瑞林和曾雅秋不放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事,我听陛下说起过。你恐怕不知道,他曾把满朝文武及其家中适龄婚配的儿郎都挑选了一遍,就生怕你过得不好。至于最后是挑了谁,似乎还没定。总之你放心,你是陛下唯一的亲妹,他亏待不了你。”

“我自是放心的。”福宁表面听话,内心一片阴暗,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凭啥她亲哥哥做了皇帝,她还要过得这样憋屈?看上个男人都得不到,眼睁睁看着曾家那小狐貍精夺走原本应该属于她的姻缘,不用别人嘲笑她,她自己都得羞死了。

因福宁表现良好,之后也没有什么出格的表现,明珠也就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而是回身和其他命妇说笑谈心表示慰问亲近,再示意冬蕙通知沈瑞林:“我有事要问小沈将军,请小沈将军稍后留一留。”

转瞬宴会结束,众人告退,明珠送走朱太后,再问过福宁乖乖回了寝宫,也就安心地回了崇政殿。宇文初尚且与诸大臣欢宴,未曾归来,她便在廊下设了果饼茶水等物,静候沈瑞林到来。

月上中天,沈瑞林由素兰引了进来,二人先按君臣之礼见过,再叙家礼,以兄妹之礼分别在茵席上落了座。宫人送上醒酒汤来,明珠随手递给沈瑞林:“表哥先喝了这个。”

从前大大咧咧的人,如今竟然也变得心细如发,懂得照顾人了。大家都改变了很多啊,沈瑞林微笑着喝尽了醒酒汤,道:“娘娘和从前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我还是我,始终没变。”明珠先递碗面给他,再给他剥核桃和石榴,催着他多吃一点:“宫宴最难吃,想必你一定空着肚子光喝酒,先填点东西下去,不然肠胃受不了的。”

沈瑞林默默接过她递来的面碗,只管大口往嘴里塞东西,明珠等他吃饱了,才道:“这几年,很辛苦吧?自当年京中一别,再在翼城相会,竟然没有机会好好说说话。这次若是不说,下次便不知是何时了。”

沈瑞林怅然:“苦倒未必,我是军人,就算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是理所当然,死得其所。只是想起那些逝去的人,心里总不是滋味。”

例如说傅丛,他在北地惊闻傅丛的死讯,伤心不已,却连为这位如父如师的老人守孝尽孝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下一刻他就不得不在战场上指挥杀敌。例如说傅明昭,他明知其随时面对死亡,每次看到傅明昭都是伤心难过的,却不得不强颜欢笑,假装明天他们就可以打完仗,胜利回家。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他们都再也回不来,似他这样能走到最后,安然坐在这里喝茶赏月接受封赏的人不到万分之一。

明珠叹口气:“其实我今日见你,主要是两件事。第一件是太久不见你,心中挂念;第二件事是家父当年有话留给你,书信上不便细说,今日说与你听。”

沈瑞林便站起身来,恭敬听她细说,明珠失笑:“还是这样的性子,都说了今日是叙家礼,你何必如此拘束?”

沈瑞林认真道:“姨父遗言,不能不敬。”

明珠拿他没有办法,只好由着他:“父亲说,慎独。无论何时何地,谨慎不茍,如此,便可一世安然。”

沈瑞林热泪盈眶:“我都记住了。”

明珠请他坐下:“我让孩子们出来拜见舅舅。”

壮壮和米粒儿依次走出,郑重给沈瑞林行了大礼,沈瑞林各有馈赠,笑道:“我此番来,特意给两位殿下准备了两匹血统优良的小马,已然让人送到宫中,明日两位殿下便可见到。”

壮壮和米粒儿一听,全都十分欢喜,围着他问长问短,沈瑞林个性温和,一一耐心作答。明珠靠在凭几上,含笑看着这一幕,亦觉得十分欢喜。

忽听宫人在外请安:“给陛下请安。”

紧接着梅雨西与魏天德扶了宇文初进来,小声道:“娘娘,陛下醉了。”

沈瑞林起身拜倒行礼,宇文初重重地拍了他的肩头一下,没有说话,推开魏天德与梅雨西,朝明珠伸手:“皇后来扶朕。”

明珠失笑:“陛下喝多了,看来今日真是高兴极了。”果真上前去扶宇文初,沈瑞林担心宇文初醉了把持不住力道伤了她,由不得往前一步想要帮她的忙,明珠轻轻摇头,不露声色地将他的手隔开,稳稳托住宇文初,低声嗔道:“也不知道少喝些,半夜又头疼。”再让壮壮和米粒儿:“快去给你们父皇取醒酒汤来。”

两个孩子听话地跑开了,沈瑞林犹豫了一下,默默行礼退出。他听到宇文初在低笑:“皇后,朕要吃面。”醉意朦胧,语气却真挚,仿佛真就是为了来争那一碗面似的。

“行。”明珠拖长了声音回答,却又听宇文初继续道:“还要吃桂花糯米藕,你亲手做的。”

肩头被宇文初拍过的地方隐隐作痛,沈瑞林仰头看着天边那一轮明月,勾起唇角笑了,好大一股子醋味。

番外:醋坛子的故事(六)

壮壮和米粒儿趴在一旁盯着宇文初看:“原来父皇喝醉了酒是这样子的。”

宇文初扶着额头道:“吵得朕头痛。”

啧,说他胖就喘上了。明珠无奈地示意孩子们先下去:“不早了,先回去歇息吧。”

孩子们不肯走,走上前来一个抱着她的脖子,一个拽着她的胳膊,悄悄和她咬耳朵:“明天早上能去看沈将军给的小马吗?”

“可以。”明珠温柔地一一拥抱过他们,再指指宇文初:“去和你们父皇道别。”

两个孩子立刻跑去亲昵地抱了宇文初的胳膊一下,再笑嘻嘻地行礼退下。房内只剩下夫妻二人,宇文初朝明珠伸手:“喂我喝醒酒汤。”

明珠刚坐过去,他便立刻将头靠在她怀里,就着她的手喝了醒酒汤,再躺在她身边,一手攥紧了她的手,闭目养神。月光温柔地洒落在他的脸上,令他的容颜更添了几分英俊,明珠满含爱意,越看越爱,忍不住低下头去轻吻他的唇,他轻笑出声,将她拥在怀中,低声笑道:“朕听说,灯下看美人,月下观美男,请问皇后,是朕更美呢,还是小沈将军更美?”

啧,这是喝醉的人能说的话么?分明喝的是醋吧。明珠就不明白了,她防朱莹莹,那是因为朱莹莹的确是冲着后妃之位而来,而她与沈瑞林真是再清白不过了,且压根没有任何可能,他酸个什么?但这个问题,必须要认真回答,明珠摩挲着宇文初的脸,专注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低声道:“陛下看是我美呢,还是姬慧更美?”

宇文初眨眨眼:“这能比么?姬慧是姬慧,你是你,谁也不能和你比。”

明珠俯身吻上他的眼睛:“我的答案和陛下一样,这天下,任谁也不能与你比,在我眼里心中,陛下顶天立地,独一无二,谁也不能及。”

“哈……”宇文初忍不住轻欢喜出声,却道:“你也别怪朕小心眼,你待他始终是不同的,你曾经想要嫁给他,他送你亲手打的皮毛,送你稀世难求的夜明珠,愿意为你肝脑涂地,死而无怨……”

明珠挑眉:“然后呢?”

“然后你还送他精心打造的袖箭……”宇文初想起自己初至北地,于无意中乍然见到沈瑞林珍藏的爱物,整个人又重新泡在了醋坛子里,却要故作大方:“送也就送了,毕竟他与你情同兄妹嘛,不过为何不告诉我?”

“忘了。”明珠理所当然地指指脑子:“这么多琐事,陛下总不能真指望它和书本一样,把所有的小事都记下来吧。它记住了陛下和孩子们的事,其他人的就只记得大事了。”

“你……”宇文初悻悻然,转念一想又笑了,磨牙道:“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名师出高徒。”明珠见他没完没了,知道真是喝多了,却不想再和他就这个伤感情的话题继续下去,因见素兰在门口探了下头,便起身道:“似是有事,我去看看,陛下先歇会儿。”

宇文初不许她走:“哪里也不许去,就在这里陪着朕。”

素兰站在那里抹脖子瞪眼的,明珠猜着一定是出大事了,也顾不得那许多,匆忙推开他的手:“我去去就来。”

却是福宁闹出了事。

大家都只当她想通了,谁知憨货也会偶尔精明一次,表面上是想通了,乖乖地跟着朱太后回了宫,私底下却让人把曾雅秋给拦住了,假意说有赏赐要给,直接把人弄到了人烟罕至的照春台。曾夫人是个警觉的,孙女刚被带走就设法托人来求明珠。

照理说,福宁的事最好由宇文初去处理,但明珠看到宇文初的样子,想到他日夜操劳也是辛苦得很,总不能这种小事也来烦着他,遂命人备了肩舆,直往照春台而去。

照春台内,福宁正冷漠地高坐在椅子上,轻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曾雅秋:“机会只有一次,你想好了再说。”

曾雅秋被几个宫人押着,头发散乱,脸颊红肿,却是半点不惧,朗声道:“回公主殿下的话,臣女与沈将军的婚约乃是奉旨,悔婚便是抗旨,抗旨便是大不敬,臣女一人死不足惜,拖累了家人长辈就是不孝不义,请恕臣女懦弱,不能承受如此之痛。公主殿下请将臣女赐死吧。”言罢重重磕头,仿佛真是求死的模样。

福宁原本以为,这样娇滴滴的小女孩,打一打,骂一骂,吓一吓,立刻就好了,却没想到居然是颗砸不烂捶不扁的铜豌豆,还伶牙俐齿,呛得她说不出话来。当即大怒,颤抖着手指道:“好!你上赶着找死,本宫成全你!”

言罢一个眼色过去,宫人便抓住曾雅秋的头发,将她的头摁进了一旁的铜盆里。铜盆里注满了水,曾雅秋拼命挣扎,只当要死之时,又被宫人拽了出来,福宁微笑着吹吹指甲:“怎么样,死的滋味儿不好受吧,你当真想好了?沈瑞林与你也不过就是第一次见面而已,大老粗,比你大了近十岁,又有什么好?趁早悔悟,陛下那里本宫自会去说,再替你挑个干净漂亮的世家子弟,送你一份大大的厚礼,你觉得如何?”

曾雅秋惊魂未定,大口喘气,仍然是咬着牙道:“家父曾教导臣女说,要忠君爱国,听陛下的话便是忠君,公主殿下杀了臣女吧!”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狗东西!”福宁暴跳如雷,伸出长而尖利的指甲,按住曾雅秋的眼睛:“你信不信我戳瞎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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