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邦媛都不由得苦中作乐了一下,“你看,都说什么女子自古多情,男人要犯起这毛病来,比我们还吓人呢。多亏我的秋雁不糊涂!”
秋雁赶紧跪下道:“于公来说,陈氏良家子如何甘为蛮夷妾婢?于思来说,我跟随大王才知道女子可以有这样广阔的天地,谁耐烦跟个不学无术的傻子厮混!”
没错,秋燕也没劝说啥假话,他的家庭确实有一定问题,要不也不会送她去当时的永国长公主府为内人,可有问题我可以自救,不需要你来拯救了!
邦媛的战术是沿着太行东麓设置重重根据地,她随时转移,也就是开展所谓运动战,可以说除了她几个心腹女官,没人知道邦媛下一次去哪儿停留,而各级官员都是临时有事临时汇报。
所以休哥首先要面对的问题就是堵住赵邦媛,这别管用,什么工程器械,用什么箭矢毒药,都要她的命。
契丹人一开始没有意识到他在河北就能这么重要,虽然也知道他能凝聚人心,哪能知道他把人心凝聚的这么好,直接导致了整个河北东路。良民成群结队的往太行山里跑。他也不是说胡话。要是邦源不出河北东路,辽人的土地上就真的没人耕种了。如果销错派契丹各族男丁来耕种,也不说他们没有这个务农的经验。那你草原上的牛羊又该怎么办呢?
所以修哥是真的愿意不惜一切代价除掉这个代王,能生擒最好,能弄死也不差。
绍隆七年十二月,大寒节气,邦媛来到井陉县封龙山——这是太行山系,而线报是休哥只在百里之外的伯乡县驻扎,两地之间全是平原,并无阻碍,只有一条冶河也全上冻了。
邦媛冷笑道:“看来好的不灵,坏的灵,真有人出卖了我,不然八百里太行,我活动的地区至少有四百里,好多山路,他耶律休哥怎么就能够知道我所在呢?”
这事儿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太行山区太大。是整个山西和河北的分界线。南太行甚至延伸到了河南地区——他们和宋朝中枢信息传递就靠这条线,所以,契丹人最重要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抓到赵邦媛,而首先得找到赵邦媛。
但眼下说这些都晚了。刘娥急道:“万幸,我们都是带了马来的,大王还是骑马先跑。”
邦媛摇头,道:“耶律休哥百战名将。咱们那些体重轻能够跑得快的小伎俩,他估计早就识破了,大军包围之下,根本跑不脱的。”
这下已经披甲的杨淮橘都急了,道:“那该如何?不然大王您赶紧和末将换了衣服走,这样目标小,无论如何先走脱了再说。”
大营内所有的人都没有异议,因为赵邦媛真的是河北的主心骨,没了谁都不能没了她。
但邦媛依然摇头,道:“不行。一旦大宋代王落入耶律休哥之手消息传出,无论是真假,河北明星就散了。眼下这个基础还很脆弱,万不能打碎。咱们先全体上山。阻碍骑军。八妹突围。李继隆就在邢州,距此不过一百五十里路程,同样无阻碍,我倒要看看到底他还是不是敢来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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