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坐在石桌旁,举杯畅饮。烈风喝得最是痛快,一碗雪酿下肚,他抹了抹嘴,大声说道:“想当年,各族之间还时常争斗,我在冰原上见到的人族,要么是逃难的百姓,要么是厮杀的士兵,哪能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喝酒吃饭?洛尘,多亏了你啊!”
墨渊放下酒杯,折扇轻摇,“烈风兄所言极是。当年昆仑墟一战,若不是洛尘先生挺身而出,化解了各族之间的矛盾,恐怕现在我们还在互相猜忌,哪有这般太平景象。”
洛尘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各族百姓都渴望和平,只是以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如今能看到大家像一家人一样坐在一起,比什么都好。”他说着,看向林小婉,“林小婉姑娘培育望月稻,是为了让百姓不受饥饿之苦;魔族的朋友们献上破妄草香料,是为了让大家心神安宁;墨渊先生的流萤,烈风兄的雪酿,都是为了这片刻的欢愉。其实,和平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是我们每个人共同的心愿。”
苏徭握住洛尘的手,眼中满是认同,“是啊,就像后院的聚灵树,它的根深深扎在土里,吸收着天地灵气,才能枝繁叶茂。我们各族人,就像聚灵树的根,只有紧紧相依,才能撑起这片和平的天地。”
众人听了,都纷纷点头,气氛越发融洽。席间,林小婉说起培育望月稻时的趣事——为了让稻子能适应不同的气候,她曾带着稻种去过高热的火山脚下,也去过寒冷的冰川边缘,好几次差点被火山喷发的岩浆烫伤,又或是被冰川上的寒风冻僵,但每次看到稻种发芽,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墨渊则说起他游历各族时见到的奇闻:在鲛人居住的深海,有能发出歌声的珊瑚;在羽族栖息的雪山,有会随着月光变色的羽毛;在人族的城镇,有能工巧匠造出的会飞的木鸢。他说得绘声绘色,仿佛将众人都带入了那些奇妙的地方。
烈风也不甘示弱,说起他在冰原上打猎的经历:他曾与一头巨大的冰熊搏斗,那冰熊的爪子比钢铁还锋利,一爪子下去就能将岩石拍碎,他凭着手中的长刀和多年的经验,才勉强将冰熊制服,最后还将冰熊的皮毛制成了披风,就是他现在穿的这件。
就在大人们畅谈之际,几个孩子从屋里跑了出来。他们中有人族的孩童,梳着总角,穿着布裙;有魔族的孩子,头顶顶着小小的犄角,眼睛像黑曜石一样明亮;还有羽族的幼童,背后长着小小的翅膀,走路时翅膀轻轻扇动,像一只笨拙的小鸟。
孩子们跑到聚灵树下,围着树干坐下。聚灵树的树干粗壮,枝叶繁茂,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不知是谁先起的头,一个人族的小女孩唱起了童谣,歌词简单质朴,是关于田间的稻穗和天上的月亮。
紧接着,一个魔族的小男孩也跟着唱了起来,他唱的是魔族的歌谣,关于圣地的破妄草和夜晚的星星。虽然语言不同,但旋律却意外地和谐。然后,羽族的幼童也张开小嘴,唱起了羽族的歌,关于云端的风and雪山的阳光。
越来越多的孩子加入进来,他们的歌声稚嫩却真诚,各族的语言混杂在一起,却没有丝毫违和感。有的孩子还拉起了手,围着聚灵树慢慢转圈,流萤落在他们的发梢,像点缀的宝石,走马灯的光影落在他们的脸上,映出天真的笑容。
洛尘和苏徭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温柔。墨渊放下折扇,轻声说道:“真好啊,孩子们的世界里没有种族的隔阂,只有纯粹的快乐。或许,这就是我们努力守护和平的意义。”
烈风也放下酒碗,目光柔和地看着孩子们,“想我小时候在冰原,见到陌生人就只会握紧拳头,生怕被欺负。现在这些孩子,能在一起唱歌跳舞,多好。”
林小婉从布包里掏出几颗用糖做成的稻穗,递给身边的孩子,“以后每年望月的时候,我们都来这里办花宴好不好?我会带来更多的望月稻,煮出最香的饭。”
孩子们接过糖,用力点头,脸上满是期待。
夜色渐深,月亮升到了中天,清辉越发浓郁。流萤依旧在院中飞舞,走马灯的光影依旧流转,聚灵树下的歌声依旧不停。大人们继续举杯畅饮,聊着各族的趣事,孩子们则在院中追逐嬉戏,笑声传遍了整个望月小筑。
洛尘握着苏徭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心中满是安宁。他知道,这场花宴终会结束,但这份和平与温暖,会像望月稻的种子一样,在各族人的心中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就像今晚的月亮,无论相隔多远,都会将清辉洒向每一个角落,照亮人们心中的希望。
苏徭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思,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道:“明年的望月花宴,我们还要邀请更多的人来,好不好?”
洛尘点头,眼中满是笑意,“好,明年我们还要在这里,看流萤,听歌声,喝烈风兄的雪酿,吃林小婉姑娘的望月稻。”
月光下,望月小筑的笑声与歌声交织在一起,伴随着花香、酒香和稻米的清香,飘向远方,飘向苍梧山脉的每一个角落,也飘进了每一个渴望和平的人的心中。这场望月花宴,不仅是一场聚会,更是一份承诺,一份关于和平、关于希望、关于未来的承诺,在月光下,悄然绽放,永不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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