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察队的老教授却记得去年邢台的事,他翻出当时的报纸,指着“零伤亡”的报道说:“赵连长,六零年的粮食、今年的地震,哪次不准?这石碑提到‘解放军儿女’,必是有深意。”正说着,军区的补充命令到了:“拉月地区所有人员、设备,三个月内全部撤出,另选新路线。违令者按军法处置。”
军令如山。汽车连开始往山外转运物资,考察队则争分夺秒绘制最后的地形图。
藏族向导尼玛捧着从老乡那求来的石碑拓片,对着雪山磕头:“太上老君说了,这里不能待了。”
赵卫国起初还想留下一个班看守营房,被老教授死死拉住:“碑上说‘永避此险’,留一个人都可能出事!”
1967年3月,最后一辆卡车驶离拉月峡谷。
赵卫国回头望去,雪山下的营房像个孤独的火柴盒,峡谷里的风卷着雪粒,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他不知道,这一眼,竟成了与死亡地带的永别。
8月29日那天,赵卫国正在新驻地检修车辆。
突然,电台里传来边境哨所的惊呼:“拉月峡谷塌了!整座山都下来了!”
他疯了似的打开收音机,里面播报着地质部门的观测:“东久拉月地区发生特大山体崩塌,方量约2500万立方米,东久河被堵成堰塞湖……”
那一刻,赵卫国浑身的冷汗都下来了。
他想起石碑上的“十九名解放军儿女”,如果没撤,他的连队加上考察队,正好十九人在峡谷内作业。
老教授拍着他的肩膀,声音发颤:“是老君保佑,是国家果断啊!”
消息传到北京,领导听了之后,在报告上批了四个字:“幸甚至哉。”
而拉月峡谷的崩塌现场,后来成了地质禁区,牧民们路过时都会绕着走,嘴里念叨着:“太上老君划了线,那里不能去。”
1967年开春,浙江松阳的农民们就觉得不对劲。
往年这个时候该下春雨了,可太阳却像个大火球,晒得田埂直冒烟。
县农技站的老王蹲在龟裂的稻田里,看着刚播下的谷种发了霉,急得满嘴燎泡:“这石碑说要旱七个月,不会是真的吧?”
村里的老人却不慌。他们把1960年分到的棉花用油纸包好,藏在祠堂的供桌下,每天都去村口的老槐树下烧香:“老君说了会降雨,急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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