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文抬了一下眼皮,道:“涉嫌组织黑e势力,买卖枪支,持枪对抗,人口贩*卖,绑架、盗窃……”
这一项项罪名被他说出口,合在一起,那罪名就大了,懂的都知道,数罪并罚是什么意思。
罚到最后,死刑的中奖概率就很高。
黎大强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惨白惨白的。
“不,不是……警察同志,你们不能栽赃我们啊……”
“栽赃你?”杨锦文身体前倾,指着他的鼻子:“那你给我说说,哪条罪名冤枉你了?”
“我……”
这时候,猫子又出来,喊道:“杨队,他们是从95年就开始干这个了,这不是第一次……”
姚卫华也跟着出来,喊道:“杨队,我这边招供说,起码这个数,都被他们给绑走给卖了!”
他比划了一个十的数字。
杨锦文紧盯着黎大强,喝问道:“说,哪一条冤枉你了!你到底贩卖了多少孩子?枪是从哪里来的?你把这些孩子都卖给谁了?”
“我、我……”黎大强咽下一口唾沫:“我坦白,我交代。”
紧接着,黎大强被带去接待室,审讯室已经全部被占了。
杨锦文坐在他的对面,审讯人员在旁边记录。
黎大强道:“我不是科班出身,一直有一个当剧团团长的愿望,于是我就找了一帮民间艺人,从93年开始,就带着他们在咱们西北这片下乡唱戏。
刚开始还行,能赚到一些钱,但到95年,就不赚钱了,糊口都难。
眼看着班子撑不下去,要散伙了,我很着急,说老实话,我是有艺术追求的,一直想把咱们梆子戏发扬光大。
那个时候,我在大雁市、下马镇认识一个道上的人。
他叫于凯,道上的人都叫他于大狗。
他办了一个养狗基地,私下里就是人贩子。
他和我说,像我们这样走南闯北的唱戏,靠这个根本赚不到钱,他有一条发财的路子,问我干不干。
我本来没打算干这一行,但是我们剧团开不了锅,吃不上饭,还经常去老乡地里偷玉米棒子,偷红薯,再这样下去,只能散伙。
于是,我就带着军儿和刚子开始掳孩子。
从95年开始,干到现在……”
杨锦文眯着眼,问道:“绑了多少个?”
黎大强支吾着说了一个数字,这让杨锦文的心沉到了谷底。
“包不包括我们解救的那两个孩子?”
“没算上他们。”
“你有良心吗?”
“我……”
“这些孩子被你们卖去哪里了?”
“我们都是送去给于大狗,他联系买家。”
“于凯是哪里人?”
“大雁市下马镇的,那片有很多养马、养狗的。”
“除了他之外,你还认不认识其他人贩子?”
“见过一些,但不知道名字。”
“在哪里见过?”
“就是于大狗的养狗场。”
“意思是除了你们和他合作之外,还有其他人在和于大狗合伙干这事儿?”
“肯定的,有好几拨人。”
“你们把一个孩子送去给于凯,他给你们多少钱?”
“这个要看情况,女孩两千五,男孩三千五,年龄越大,越不值钱。”
“你枪是从哪里来的?”
“于大狗给我的。”
“他又是哪里来的?”
“不晓得,他有一帮人的。”
“多少人?”
“十来个人。”
“这些人的名字,你知不知道?”
黎大强摇头:“不知道,我们把孩子送到他那儿,然后拿钱走人,不能多问。”
“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黎大强眼神躲了一下,摇了摇头。
杨锦文眯着眼,紧盯着他:“我问你,你们把孩子装进麻袋,藏在货车里,车厢里还堆这么东西,你们一直都是这么干的?”
黎大强点了一下头:“是。”
“没出过事儿?”
“出、出什么事儿?”
“是不是有孩子被捂死了?”
“没、没有……”黎大强咽下一口唾沫。
“撒谎!”
杨锦文站起身,捏着他的下巴,眼神锐利的像一把刀:“死了几个?”
“真的没有啊……”
“回答我,你们弄死了几个?”
黎大强看向杨锦文那凶狠的眼神,身体开始瘫软。
“我也不想的,我们没经验,忘记了透气,就一个,死了一个……”
听见这话,杨锦文心脏漏跳了一拍,一字一句地道:“等着去给阎王唱戏吧你!不把你弄成死刑,我他妈的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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