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再是单一的能量体,而是实体!
他的实体躯体在密室中央瞬间分裂,化作十二具一模一样的全息投影,将我们团团围住。
每一个投影的表情都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嘴角微扬,眼神冰冷,空气中回荡着十二个声源叠加的低频共振,令人耳鸣、头晕。
“当所有锚点重合…就能…重启三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的…时间线!”他的声音在十二个声道中回响、重叠,形成一种令人精神错乱的共鸣,“而你们,我亲爱的孩子们,将成为那条时间线上,最完美的祭品。”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沈墨脖颈处,他声带第六刻痕的位置,猛地透出一抹幽蓝的光。
那光芒仿佛与我们掌心的镜像回路同源,却更加纯粹、更加具有穿透性,像一束来自深渊的冷焰。
几乎同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右眼一阵刺痛,虹膜上那道天生的、细微的裂痕,竟然也映射出磷光,与墙壁上的纹路如出一辙,光流在视网膜上蜿蜒,如同活体电路被激活。
蓝光与磷光在空中交汇,没有融合,反而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相位差共振。
空气开始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连陈警监的十二具投影都出现了瞬间的闪烁,像信号不良的屏幕。
机会!
就是现在!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将还未被蓝光回路束缚的右手,狠狠刺向沈墨掌心那幅镜像坐标的中心!
指尖触碰到那流动的光纹时,传来一阵强烈的静电感,仿佛触碰高压线。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我们不能再做他的“频率发射器”!
“我们的声纹波形正在…撕裂陈警监的…时间寄生体!”我能感觉到,一股全新的力量从我们交叠的四只手掌中爆发出来。
那不再是单纯的共振,而是一种更具攻击性的、毁灭性的频率,像声波炸弹在体内引爆。
陈警监的投影发出了痛苦的嘶吼,他们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边缘扭曲,如同融化的蜡像。
也就在这时,随着这股力量的回流,我右眼虹膜裂痕深处的磷光猛然大盛。
在视野的边缘,我竟看到了一串隐藏在裂痕最深处的、从未被发现过的纹路编码。
那编码的样式,我绝不会认错——那是沈墨父亲的笔记中,代表着最终权限的…声纹终止纹路!
他留给我的,不止是作为诱饵的坐标,还有…一把反击的钥匙!
轰隆——!
密室的顶部在我们头顶轰然崩塌,碎石和金属管道如雨点般落下,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尘埃弥漫,空气中充斥着铁锈与混凝土的腥味。
但取代天空的,并非外界的真实景象,而是一幅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全息投影——临州地下黑市的全貌。
无数肮脏的交易、隐秘的手术台、在投影中飞速闪现,光影交错,像一场疯狂的记忆回放。
分光仪的屏幕上数据疯狂刷新,清晰地显示出陈警监的意识正通过127具尸体的…器官移植记录,将我们两个人的记忆锚点,与三年前那十二起凶案现场遗留的…微痕完全重叠!
他要把我们变成凶案的一部分,从记忆层面!
与此同时,那柄插在我手臂上的解剖刀,刀柄末端的终极纹路在吸收了我们爆发出的能量后,突然亮起,发出一束足以刺瞎人眼的刺目蓝光。
一股无法言喻的、源自血脉深处的恐惧攫住了我。
那不是物理层面的威胁,而是…基因层面的。
分光仪发出了凄厉的警报,屏幕上闪烁着一行血红的大字——警告:高能血脉湮灭波正在释放!
那蓝光像一轮死亡的太阳,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皮肤灼痛,眼球干涩欲裂。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分解,不是皮肉,而是构成“我”这个存在的、最底层的基因序列。
我们的一切,我们的过去、现在、甚至血缘本身,都将在这光芒中被彻底抹除,改写。
在湮灭一切的蓝光中,我看到沈墨的脸。
他的表情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他的目光越过我,死死盯住了地面上那个仍在贪婪吞噬着一切的…锈迹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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