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子妃的位置与任何一个品级的妾到底性质不一样,关系重大。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断定。
跳珠她们不清楚主子怎么看待这事的,但以主子和太子日里那股亲密劲儿。
要说主子没想法,她们觉得肯定不可能。
也因此,几人听小福子说前朝有人提新立太子妃,太子一系无人表态。
事情被按下来时,不免便多想了。
担心良娣会多心什么的。
不过很显然,她们的担心多余了。
太子妃位空悬,自然要新立。
但要立谁,自己会不会被扶正,举凡得宠,估计没人能做到一点想法也无。
槛儿有所猜测,可也仅此而已。
太子前阵子私下里在养病,明面上则为郑家的事忙前忙后,且此事敏感。
槛儿和他在一起时鲜少会聊这些,所以太子当下如何作想,她并不知。
但槛儿也没费心思去猜,毕竟在结果出来之前想再多也是白费功夫。
因此这段日子她让小福子他们留意外面的动静,又把各处管事召过来说了话。
让他们看牢自己底下的人。
别在这个节骨眼儿惹出什么事。
除此之外槛儿便没再多想了,以前日常什么样儿,如今还是什么样儿。
不过这些话不便跟跳珠她们说,槛儿也就纯当没看到她们脸上的异样。
摆了摆手让小福子下去。
自己继续逗弄两个孩子。
曦哥儿和瑭姐儿是去年十月十三生的,这会儿四月初,两个小家伙也五个多月了。
别看姐弟俩生下来时比不得曜哥儿那会儿重,曦哥儿还比姐姐轻几两。
可经过这几个月奶娘们的精心照料,两个小家伙的身子骨愈发壮实。
甚至因着曦哥儿比姐姐能吃能睡,三个月时体重还反超了瑭姐儿,成了比当初哥哥稍微小一号的小胖球。
好在瑭姐儿只是略微比弟弟吃得少了点儿,体重轻了刚好一斤半。
其他方面姐弟俩倒是差不多,从生下来到现在身子一直也都挺好的。
大抵是打从娘胎里便在一起的缘故,两个小崽儿格外喜欢黏在一起。
有时睡着睡着,不管哪一个先醒都会第一时间往旁边看,找另一个。
一个哭,另一个也哭。
一个笑,另一个也笑。
一个要拉臭绝不能让另一个看到,若不然另一个也会拉得很及时。
槛儿曾笑说他俩互为跟屁虫。
曜哥儿很喜欢妹妹弟弟。
每天下学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先回东厢沐浴更衣,然后再来看妹妹弟弟。
槛儿坐月子期间,曜哥儿也是如此。
看她之前务必沐浴更衣,也没人教他要这么做,是他自己跟太子学的。
曜哥儿今年四岁了,单看身形,混在学宫里几个五六岁的皇孙之中完全让人看不出他是最小的那个。
估计是他这两年每天早上没少摆一些练武的招式什么的,以至于曜哥儿的力气也比其他小皇孙大很多。
曦哥儿和瑭姐儿刚出生只有四五斤时他能抱动,现在十来斤了他也能抱动。
当然仅限于抱着不动。
顶多也只能抱半刻钟,但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俨然属极为大力了。
曜哥儿抱孩子也是跟太子学的。
当时可把奶娘吓坏了。
哪有让三四岁的孩子抱月子里的孩子的道理呢,抱不动是一,摔了可不得了!
可也不知是太子心粗还是咋的,居然真把小小的瑭姐儿交给曜哥儿抱了。
奶娘吓得差点当场厥过去,之后跟槛儿说起这事儿都颇为心有余悸。
所幸曜哥儿只是话多,做起事来倒向来沉稳,从不做他觉得勉强的事。
抱弟弟妹妹也一样。
能抱就抱,能抱多久抱多久,绝不逞强。
曦哥儿瑭姐儿也很喜欢哥哥。
每次只要曜哥儿在,他们不是呜哇着要摸哥哥的脸就是要抓哥哥的发髻。
三个小家伙凑一起经常不知道在笑什么,槛儿光是看着他们心情就极好。
这会儿曦哥儿瑭姐儿刚喝完奶,一人手里抱着个里头装了铃铛的瓷球趴在炕上,小嘴儿里一通呜呜哇哇。
听到娘亲的声音,两个小家伙齐齐扭头,冲槛儿露出两个无齿之笑。
槛儿一人狠亲了一口胖脸蛋。
跳珠几人见主子似乎与平时无异,便谁也没提什么立太子妃的事。
倒是下午曜哥儿下学回来,去西厢看完弟弟妹妹,就来找槛儿了。
见娘亲在书房下棋,他凑过去执起黑子与娘亲有来有往地下起了棋。
一面下,一面时不时往娘亲那边偷瞄一眼。
槛儿被儿子自以为隐秘的小动作逗笑了,不禁问:“这么看娘做什么?”
曜哥儿噎了噎。
旋即挥挥小手示意寒酥他们退下。
等人走了,他起身来到槛儿身边凑到她耳边问:“娘,您想做太子妃吗?”
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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