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怡亲王,心头卸下一块大石的皇帝伸了个懒腰,忽得想到女夜叉流言一事还有个始作俑者来着——李静言。
要不是她石破天惊的一句尖叫,外头也不会穿得纷纷扬扬的。
虽说不是出自好心吧,但从来都是论迹不论心,皇帝翻了翻之前写好的折子,琢磨着该怎么奖赏李氏才好。
他之前要大封后宫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当然就是李静言,连福晋也要退一射之地。
有长子长女傍身,李氏在他心中是当之无愧的贵妃。
然后他才想到了福晋,书写乌拉那拉氏的时候才又想到了柔则。
他求来的第一个福晋。
想起的时候,就连皇帝自己也是一愣,他都说不清有多久没有想起过柔则了。
乌拉那拉宜修没有面对来势汹汹又十分得宠的年世兰的威胁,手中的管家权一直好好的待在她自己的手里,唯一需要操心的也就是弘时的世子位置怎么还没到手。
但说实话,看着王爷爱重弘时的程度,宜修也并没有那样着急。
所以,她还有什么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挖开自己的伤疤提及被自己杀害的姐姐,来吸引王爷的注意呢。
而没有乌拉那拉宜修一次又一次加深印象,皇帝也没有一次又一次被众人提醒自己当年为柔则付出过什么,对她是何等的深情,柔则也就这样默默消失在了后期的雍亲王府。
所谓人死如灯灭,就是如此了。
是从前的宜修,强拉着她的幻影在人世停留许多年,为了维护自己所剩不多的尊严。
而这一次,宜修也是在刚知晓自己成为皇后的同时,便得知了姐姐被封为纯元皇后,从年幼时就压在她心头的不甘再一次冒了出来,只是却比以前浅淡了许多。
算来也有二十多年了啊。
除了前头那几年怎么也不能忘怀之外,她好像也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没有想起姐姐了。
恨还是恨的,怨也依然是怨的,但回想的时候,就连容貌也已经快要记不清了。
听着皇上的旨意,发现也就是常规流程罢了,也没什么特殊的,宜修也就只是按着惯性和剪秋念叨了几句,然后就对镜观赏起身上皇后的旗装来。
这是姐姐也没穿过的呢,到底是没有福气的人。
剪秋则在旁说着皇上对其余人的安排。
皇帝给了年侧福晋一个妃位,往后便是年妃,安排在钟粹宫居住,到底是有一个孩子的孽债,这便算是偿还了。
至于齐月宾,早就没了,看似是在年世兰的折磨下忍受不了才没的,但实则也有皇帝灭口的原因在里头。
宋庶福晋,因着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的缘故,被封为懋嫔(ao四声),往后就住在咸福宫。
耿庶福晋,膝下有弘昼这个唯二的阿哥在,封为裕嫔,以后便居住在储秀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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