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君衡,我神色复杂道:“你就是为它来的?”
“嗯,这是我亲手斫来送给你的,我不容许它落在其他人手中。”君衡认真地望着屏幕上被众人围观的那张琴,“当日我以为会魂飞魄散的,所以才没将它收起来,前两天突然听到有人要拍卖它,这才……”
我垂下眼帘:“君衡,你不必如此,那琴……”流传两百多年,不知经了多少人的手,早就不是属于我的思之如狂琴了,况且,对我来说,只要君衡还在,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别担心,”他攥住我的手,有点得意地笑道,“那琴只有我们碰过,哼哼,当初我在琴上留了阵法,不论谁得了它,都碰不了的!”
我猛地擡头,这样也行?
果然,外面响起了一位老者的声音,是从音响中传来的,不知人在何处:“这张琴是我爷爷在雍亲王府没落之际淘来的,不过,很遗憾的是,这张琴至今为止无人能弹奏,我本人也学过几天古琴,对这张琴很是喜欢,但……我不忍好琴蒙尘,故而今日在此拍卖,对于价格我并不重视,只希望拍卖到这张琴的朋友能让我听听它的声音,仅此一点要求而已。”
我一转眼就见君衡眼中的得意和唇角那甚为狡猾的一笑,敢情他这是早就算计好的?
接下来自是掀起了一阵热潮,有些懂古琴而又有收藏意向的纷纷动了心,奈何在安保人员的陪同下上去一试,没一个能拨动琴弦,碍于拍卖者的要求,只得失望而归。
“我们出去吧!”君衡起身,右手优雅地从肩膀穿过,墨色的青丝在他手中滑过,于空中荡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我欣然应声:“好。”
我们走出包房,一路从楼梯走到大厅,此时已经试过几轮了,很多人都对这张琴来了兴趣,四面八方都是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这琴真古怪,怎么会弹不了呢?”
“思之如狂……听名字该是定情信物一类的吧,那琴铭上的‘君衡’又是什么意思?斫琴工匠?”
“不对啊,刚刚主持人和卖家不是说了吗,制作这琴的工匠已不可考,清代有名的斫琴者就那么几个,没听说有这么一件作品啊?”
“那琴工艺当真不错,我有个朋友是拍卖所的,据他透漏的内部消息,这琴经专家评估,工艺上和大圣遗音、九霄环佩不相上下,唐琴素来有名,可见并非凡物!”
“唉,可惜了,这么多人都弹不了,该不会是那个拍卖的老头故意耍人的吧?”
我听得摇头,不是被拍卖的老头耍了,是被斫琴的人耍了。
经过一番交涉,君衡登上了拍卖台,而他一亮相就引起了一片哗然,我有点无奈,他那相貌和头发走到哪儿都是焦点,真是……让人苦恼啊!
“我来试试。”君衡冲刚从错愕中回神的主持人含笑点头,便走到了思之如狂琴前。
悬腕拨弦,琴弦震动着发出了第一个音,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连续出现,整个拍卖所都寂静了。
我合眼聆听他的琴音,一如两百多年前那般悦耳好听,这是他亲手所斫赠与我的生辰礼物,比起那张我垂涎很久的大圣遗音,这琴的音色要更胜一筹,而且,还是由我喜欢的人弹奏的。
“原来……它真的能弹?”
“是啊,这音色简直绝了!连我曾经听过的九霄环佩都比不上它,也不知道制作这琴的工匠有没有其他作品?”
拍卖思之如狂琴的老者最后来见了我们,按照拍卖会的交易规则,这属于破例的,不过我们都不计较罢了。
“小伙子,好好爱惜这琴,知音难求啊,好琴就该由能与它共鸣的人拥有啊!”老者激动地握着君衡的手,我看到他发红的眼眶中含着湿意。
他请求君衡再为他抚琴一曲,君衡则看向了我。
琴艺我也是擅长的,还是十一的时候,闲来无事总要练练,也曾和老七和十二交流过,虽然比不上君衡出色,但比起现代人来还是大师级的。
“他……他也能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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