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事务间里的檀香还在袅袅升腾,白瓷茶杯里的云雾茶已凉了大半,叶片沉在杯底,像藏着解不开的心事。
忽然,他抬眼看向洛云庭,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
这凝重不是为了小雅阁主的过往,而是为了他自己,为了还在贫民窟的南哥和小宁,还有鬼七。
毕竟,他此行本是来丹阁找庇护的,若是丹阁连自己人都保不住,又如何能护住他、护住南哥和小宁?
又如何能让他在皇城安心组建势力、攒够去武域的灵石?
“洛副阁主,”叶辰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平稳却字字清晰:
“晚辈有一事不明,需向您请教。方才您说,势力联盟的向家能逼得小雅阁主远走他乡,难道这势力联盟,当真强到连丹阁都无法抗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洛云庭苍白的鬓角,继续道:
“晚辈初来皇城时,便听闻大秦丹阁总部,乃地位超凡,别说一些当地势力了,哪怕是当地皇室都要敬三分。可按您所说的,势力联盟连竟然丹阁的人都敢动?”
叶辰没有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洛云庭闻言,原本还带着哀伤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指腹沾了些桌面上的墨渍,却浑然不觉。
他走到窗边,望着楼下丹阁大堂里来来往往的人影,声音里满是无奈:
“势力联盟再狂,自然也不敢直接对丹阁动手。”
“可为何?小雅阁主她还……?”叶辰追问,身体微微前倾,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我师傅,也就是现任丹阁阁主,”洛云庭的声音拔高了几分,语气里带着对阁主的敬畏:
“他早年并非大秦人士,而是来自上域南广域的丹阁总部!”
“南广域?”叶辰指尖一顿,瞳孔微微收缩。
他虽未去过上域,但却听鬼七提及过,鬼七的家乡,似乎就是在南广域。
鬼七以前说过,南广域的天地灵气比百朝之地浓厚了不知多少倍,能孕育出八阶武皇那样的强者,而百朝之地,最强者不过武王。
可想而知,南广域相比于百朝之地的地位。
洛云庭点头,语气里多了几分底气:
“正是。当年师傅空降大秦,一手重建丹阁,南广域总部那边至今还有联系。势力联盟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直接与我们丹阁撕破脸。”
只是这话刚说完,洛云庭便重重叹了口气,转身时,眼底的底气又被无奈取代。
他走到紫檀木桌前,手指抚过案上摊开的丹经,指尖的颤抖泄露了他的情绪:
“但他们不敢直接动手,却能在暗处使绊子,从生意上针对丹阁。”
“生意上?”
“没错。”洛云庭的声音低沉下来,像是在说一件压了他十年的心事:
“我师傅十年前刚突破武王时,本是大秦最年轻的武王炼丹师,可谁料……他天生主脉受损,无法长时间将真力维持在‘真源’状态。”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后来,师傅修为甚至不进反退,硬生生从武王跌回了半步武王。更要命的是,主脉受损还影响了精神力,他的精神力至今没能突破七阶,这也成了他心中最大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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