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遂被废后,返回洪州藩镇。】
【两人的积怨已深,且李弘冀手段狠,心也狠,李景遂曾入朝并向李璟请求:“弘冀的太子之位已稳固,我希望能长久镇守洪州,再不回朝了。”】
【言语中充满了对李弘冀的恐惧。】
【次年,因部下作乱,李景遂在洪州被其部下袁从范的儿子用毒槌击杀。】
【部下为什么作乱呢……也没有做深入的调查,但朝野上下都普遍怀疑,是李弘冀指使了这次弑叔行动。】
【无论真相如何,李璟和朝野都将这笔账算在了李弘冀头上。】
【李景遂之死,成为了压垮李弘冀父子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璟对长子的残忍手段感到无比心寒和恐惧。】
【他得知消息后,手持打马球的棍棒对李弘冀一顿痛打,并怒吼道:“吾当复召景遂矣!”这无异于公开宣称要废黜他的太子之位。】
【从此,李弘冀从权力的巅峰急速坠落。他不仅失去了父亲的信任,更背负着“弑叔”的恶名,太子之位朝不保夕。他终日生活在恐惧和焦虑之中。】
【同年九月,在极度紧张的精神状态下,李弘冀突然染病,很快去世。宫中秘传,是李弘冀每夜都能看到李景遂的鬼魂来索命,被吓死的。】
【不管怎么说,太子死了,皇太弟也死了。】
【虽然李璟不是皇帝,而是江南国主了,但这个国主也是需要接班人的。】
【回头一看,自已的儿子们不是病死了就是吓死了,还有两个直接没长大就死了,现在成年的、像个人样的、还有点才能的,只有老六李从嘉了。】
【李璟本来就沉迷诗词歌舞,恰好李从嘉就是个诗词高手。】
【金陵。】
【吴王李从嘉的府邸内,烛光摇曳,他正与几位清客品评新填的一阕《浣溪沙》,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节拍。】
【他偏爱这种精雕细琢的愁绪,远胜于朝堂上令人心烦的纷扰。】
【突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粗暴地撕裂了夜的宁静。】
【府门被叩响,声音之大,近乎失礼。】
【屋内雅趣顿消。】
【李从嘉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玉杯。不等侍从通传,一群身着宫中服饰、汗湿重衣的宦官已径直闯入中庭,为首的是父皇身边最得力的老内侍,面色肃然。】
【“殿下!”老内侍声音尖利,道:“陛下急诏!请殿下即刻更衣,入宫见驾!”】
【李从嘉的心猛地一沉。】
【父皇已迁都洪州,此刻应在南都,为何会有如此紧急的诏令从金陵皇城传来?旧都金陵与大周仅一江之隔,现在已无险可守,李璟便在今年迁都洪州,号称南都。】
【是战事又起?还是……他不敢想下去。】
【兄长弘冀太子暴毙的阴影尚未散去,那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上他的脊背。】
【他匆忙换上亲王常服,登上马车。车厢颠簸,他的心也七上八下。夜色中的宫阙沉默而巨大,像一头蛰伏的兽。】
【他被直接引至平日举行大典的紫极殿。殿内烛火通明,却空荡得令人心慌。只有寥寥数位重臣垂首立于两侧,面色凝重,无人敢交头接耳。他的父皇并不在此。】
【正当他茫然无措时,那位老内侍上前一步,展开一卷明黄的绢帛,用他那特有的、毫无波澜的嗓音高声宣读:】
【“制曰:天命不常,神器有归。朕承祖宗之烈,惧忝厥位。皇太子弘冀,不幸早世,国本不可久虚。咨尔第六子吴王从嘉,仁孝天成,聪慧夙成,日表粹和,器资凝远。宜膺匕鬯之托,以奉宗庙之祀。是用册尔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付以监国之重,留守金陵,抚绥军民。布告中外,咸使闻知。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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