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当又立，这叫不贪？”沈玉城讥讽了一句。
这行道隆的话术非常高明，处处把自已说的无奈，没有任何选择，只能这样那样做。
行道隆汗颜。
“真的不贪，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就该上报朝廷，由朝廷来处置。你们之所以不上报，不就是都想着多兼并几亩灵田？”沈玉城接着冷声道。
沈玉城这话，算是一语中的。
行道隆不贪，就不会拐弯抹角的做这么多的事情。
可能他自已也知道，事情越是往后发展，漏洞就越大。
可是他没想到，姜宁能直接找到他的隐藏之所，让他百口莫辩。
如果姜宁没将行道隆给找出来，那么就算姜宁处置了一批人，行道隆将来也还会有新的对策。
灵田一直由镇抚司直接管辖，对于这一点，很多世族虽然不满，但并不敢表露出来。
而现在有个机会，可以普通田地变灵田。
谁又不想自已的家族发扬光大？
“大人说的是，下官……知罪。”行道隆深深的点了点头。
要说后悔，他心中肯定有所后悔。
前面就有归田案，现在干这种事情，感觉就跟每天走钢丝一样。
他很是紧张，不知道陛下会如何处置他。
别看着陛下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归田案的真正缔造者，可不是王嘉升。
而是陛下本尊。
“你的聪明才智用错了地方。”姜宁淡淡说道。
行道隆连忙颔首。
“关于灵田该怎么分，其实朝廷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只不过，到如今一直没一个结果。”
姜宁看向行道隆。
“你若是能提出一个可靠的解决方案出来，可免你死罪。”
听到这话，行道隆连忙抬头，激动的看向姜宁。
“陛下，罪臣斗胆直言。灵田也好，灵石矿脉也罢。这些资源最终都会落入修行者的手中。
就算朝廷每年收上去的灵石灵谷，同样如此。
凡人吃五谷杂粮，修行者吃灵谷用灵石，好像就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不管怎么个分法，到头来都会有失公允。”
行道隆说出了几句心里话。
可沈玉城听到这话，露出不屑的神情出来。
“这话若是从吕公嘴里说出来，我会夸赞一声先生大义。可你行道隆又是从什么角度出发，替老百姓道不公平？”
沈玉城冷声讥讽道。
行道隆话里话外的意思，沈玉城一听就明白。
他无非就是说朝廷对资源的分配不公，对老百姓也不公。
可他自已为了一已私利，迫害了多少老百姓？
让多少老百姓家破人亡，最终沦为乞丐？
在沈玉城看来，可能行道隆最后一丁点的良心，就是没让培县大面积的饿死人。
可转念一想，这也不能说明行道隆就有良心。
只能说明他对朝廷存有敬畏之心，不敢让老百姓大面积饿死罢了。
“天元之前，普天之下万亿百姓，有多少是地主豪绅的佃户？
如今情况才稍稍改观，可你又做了什么？风头一转，开着历史的倒车，奔着景阳年间的风气就去了？
你可真是宽于律已，严于律人。”
沈玉城向来有些腹黑，不过因为姜宁在场，所以他说话还算客气。
行道隆被沈玉城说的无言以对，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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