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随着“羽津”系统的撤出和此地的废弃，来自雷兽的那股始终高悬于顶、令人窒息的监视感消失了。
空气中只有废墟的尘埃和残留的能量余烬，他们像是真的站在了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就在这时，檀香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向王面问道：
“队长，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来日本前的那个博物馆的任务？”
王面微微一怔，随即回忆道：
“你是说那个生物机械混合体的入侵者？”
那是一次异常诡异的任务，一个由生物组织与精密机械强行融合而成的人形怪物闯入了博物馆，其技术路线与守夜人已知的任何体系都迥然不同。
檀香点头，继续说道：
“根据我们刚才从数据核心看到的那些碎片，‘生物与机械融合实验’……这种东西，神谕使似乎在尝试批量制造。这种模式，你不觉得很像……”
王面接过了她的话，严肃地说道：
“军队。”
“军队？”
星痕眨了眨眼，脸上满是困惑，
“神谕使试图将柚梨泷白打造成‘人造神’还不够，还要造一支军队？可是……为什么？”
“这里百年来已经成了他们的一言堂，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也没有什么敌人啊？”
他实在想不通，在这片被神权牢牢掌控的土地上，有什么需要动用军队的敌人存在。
王面转过身，看向星痕，也看向同样面露疑惑的雨宫晴辉和檀香。
他缓缓解释道：
“星痕，你想得太简单了。军队的存在，无非两种原因：保卫既得利益，以及……进行战争扩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如今这片‘人圈’，在神谕使的统治下，内部虽有像寒川、风祭这样的家族冲突，但本质上动摇不了‘净土’的根基。他们不需要一支如此‘超前’和‘强力’的军队来‘保卫’现有的秩序。”
“那么，答案就只剩下一个。他们制造这支军队，目的指向外部。是为了……战争扩张。”
“他们……想打破‘镜子’？或者说，利用这支军队，去征服‘镜子’外面的世界？”
雨宫晴辉倒吸一口凉气，他瞬间明白了王面的意思，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这个推测比之前“镜像世界”的假设更加骇人。
神谕使不仅囚禁了一方天地，他们还在积蓄力量，试图将囚笼的边界向外撕裂，将战火引向未知的外界。
“恐怕是的。”
王面肯定了雨宫的想法，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人造神’计划，或许是为了创造一个足以撕裂边界或者统帅军队的‘尖兵’或‘统帅’，而这支融合了生物与机械科技的军队，就是他们准备用来征伐的爪牙。”
檀香补充道：
“从那些实验记录看，他们对‘适应性’和‘能量承载’的追求近乎偏执，完全不顾及实验体的死活。这种模式生产出来的，只会是最高效、也最无情的杀戮机器。”
星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想象着成千上万那种扭曲的怪物涌出“镜子”的场景，感到一阵恶寒。
“他们……他们怎么敢……”
“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呢？”
雨宫晴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圈养众生，篡改历史，改造生命，发动战争……这就是‘净土’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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