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嘛,总归是人想出来的。”
说着他抬起手,将拇指和食指凑到一起,毫不避讳地来回摩擦了几下。
做出了一个天下通用的手势。
朱厚聪直到此刻才仿佛恍然大悟一般,猛地一拍脑门。
“哎呀,您瞧我这猪脑子,何大人您点拨得是。”
接着他连忙凑近些,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知道要办好这件事,大致需要…何大人您细提点提点在下。”
朱厚聪一边说,一边模仿着何冒财刚才的手势。
不是!
送多少钱你还要问啊!
心里没有一点逼数。
真不知道你们李家这生意是怎么做起来的。
难不成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何冒财被朱厚聪这蠢钝如猪的操作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差点当场就要发作。
但转念一想对方这堪忧的情商和眼下的处境,又觉得这一切似乎变得合理了起来。
就这点眼力见和悟性,难怪朝中有些人会选中他来当这个冤大头。
活该坑死你!
“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本官也就不再跟你绕弯子了。”
何冒财身体微微前倾,直接伸出了三根手指。
“你这桩差事,上下打点、疏通关节,要想顺顺当当地办下来,至少得这个数。”
三根手指头,意思就是三万两。
朱厚聪看完何冒财报出的这个数目,心中满是鄙夷。
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是打劫的,原来是要饭的。
亏你小子还叫冒财,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开口就只敢要这么一点银子。
格局太小,干脆叫冒大粪算了。
下一秒,他的脸上立刻堆起了谄媚的笑容,忙不迭地应承道。
“好说,好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为识趣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票据,双手毕恭毕敬地奉上。
“在下这里恰好有一张五万两的票据,在天宝银号即可随时支取。”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以后全仰仗府台大人您多多关照了。”
这五万两,正是朱厚聪此前从肖公公手里打劫而来的意外之财。
现在顺手送出去,他一点也不心疼。
何冒财一看到银票,两只眼睛瞬间就直了。
根本挪不开。
嘴里也差点淌出了哈喇子。
嘶溜!
何冒财吸了一口哈喇子,便极其自然地接过票据,麻利的揣进了自已的袖口。
对于其中明显多出来的两万两,问都不问一句,就跟理所应当的一样。
钱一到手,何冒财脸上那副为难的表情瞬间消失,转而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他还摆出一副为你好的姿态,煞有其事地教训起朱厚聪来。
“李先生,我这不是要你的钱。”
“而是用你的钱,办你的事。”
“现在你说不花钱,谁给你办!”
“是是是,何大人说的是,这都是该花的。”
朱厚聪闻言连连点头哈腰,脸上的谄笑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什么叫该花的呀,什么叫不该花的呀!”
何冒财仿佛找到了感觉,继续说道。
“我告诉你,只要是从你手里出去的钱,那就是该花的钱。”
“是是,何大人您这话深刻啊!”
朱厚聪继续陪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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