裵文野掏出揣兜的手,瞥了眼被攥得通红的左手,偏头,对上楸楸混乱的眼神,夹杂着□□和不满,眼睛水汪汪地,像浮一层水雾。
他竖起食指点了下唇,而后认真观看仪式。
这感觉被弄得不上不下,楸楸低低呜咽一声,看向前方,心底很是煎熬。
司仪继续说:“请问项月追先生,无论今后戚京伶女士多么美貌、多么富有、多么健康,你都不愿意再珍视她,接纳她,爱她,直到你的生命结束吗?”
“不愿意。”
“请问戚京伶女士,无论今后项月追先生多么帅气、多么富有、多么健康,你都不愿意再珍视他,接纳他,爱他,直到你的生命结束吗?”
“非常不愿意。”
司仪:“请二位交回结婚戒指。”
……
离婚庆典结束后,来宾们转移到码头上邮轮。这次没再豪气地包下整条邮轮,且来宾亦不多,长辈们基本都没来,于是这条邮轮上,除去参加今日离婚宴的宾客,还有普通游客。
“爽吗?”逼仄的卫生隔间里,他问。
呼吸擦过眼尾。楸楸就快站不稳,腿软腰麻,双手卸力,艰难攀附着他的肩膀。
倘若不是裵文野兜着她,她一定滑坐在地上。
光线薄弱的隔间,裵文野靠着隔板,一手兜着她细软腰肢,平静欣赏她轻轻呼吸,却又呼吸很重的样子,柔暖的光淌在她的侧脸,汗液被照得熠熠。
像是一条人鱼,仰着身姿浮出水面,无声的呼吸。
总是这样。楸楸揪着他的领子,不断地咽着唾沫,心想他总是这样清醒地看着她沉沦,适当时会拉她一把,然后又推她至顶端。
“……停,停下。”
裵文野的右手依然揣着兜,悄悄将等级提升一个高度,喉咙亦痒痒的,干涩,要是有根烟在就好了,边抽烟边看她沉沦,简直世界美景,可惜他已决心戒烟,那就只能折腾另一个当事人。
揉着前襟的手指骨泛白,被熨烫平整的衬衫褶皱不堪。
裵文野侧头亲吻着她的额角,太阳xue,唇上沾染着她的汗。
他轻声说:“有人来了。”
她膝盖一软,往下坠。
前襟扯得更紧了,连带着他的领子被带一下,裵文野感觉脖颈不太舒服,左右拧动两下,将她兜回来,不让她继续下坠。
“你,你又骗我。”楸楸气声弱弱道。
惊吓过后,她乍然反应过来,卫生间门开关声音极大,有人进来的话,她一定能听到。
然而下一秒,门开了。
她错愕擡头,咬着下唇。
卫生间里一片寂静。好在鲸鱼没有任何声音。楸楸捂着自己的嘴巴,只怕声音泄出来,忍得非常困难,腿都在打颤。
卫生间不分性别,进来的人有男有女,似乎是婚礼上的来宾,在言笑晏晏,聊着今天婚礼的趣事,主人公的八卦。
见她实在是站不住了,用眼神求助自己,样子可怜死了,裵文野没忍住亲了亲她的嘴角,坐到一旁马桶盖上,将她抱起,岔开坐自己腿上,又亲了亲她脸颊,气声道:“嘴巴捂实,被听到就不好了,听到没有?”
分明就快忍不住了,眼底浮着水光,眼尾飞红,却还是点头回应他。
“真乖。”裵文野感叹。
小小一片布料挂在她的腿上,滑到脚踝挂着,要掉不掉的样子。
隔间外,八卦依然在继续。
“你说他们是不是就因为那个离婚啊?”
“哪个?”
“就是那个啊,那个,戚家的小女儿啊,一开始相中的不是跟小的结婚么?结果小戚的临时反悔出国,戚家不敢得罪项家,才让大戚顶替小戚,不是吗?结果去年小戚回来了,别告诉我你们都不知道。”
‘咚’的一声。
几人倏然噤声,警惕地面面相觑。
“谁?”有人做着口型。
有个男人赶紧摇头,挥挥手让大家快走,别再待下去了,这人无论是谁,他们在背后嚼舌根这事儿并不好看。
卫生间吱嘎一声门关上。
“别紧张,走了。”裵文野轻声道,看着地上被滑出来的小鲸鱼,又吹一声口哨,“没有了。怎办?”
“要你的,你的。”楸楸回过头,急促地说,小手揪着他的领子,“要老公的。”
置若罔闻一般,裵文野扶着她腰的手逐步上移,桎梏在她的喉颈上,感受着皮下脉搏的隐隐跳动。
又凉又痒,偏偏又出汗。楸楸快要急哭了,她揪着他的衣领,凑近他耳畔,悄声说着话。明明平时在键盘上打的贼六,聊天记录一搜,能有上百条。
不过是九宫格“94.4826.526.4664.33.32.54.22”,“94264.926.526.4664.33.32.54.22”,这会儿却羞于开口,只敢小小声的,生怕有人听到。
“那你自己拿出来。”裵文野抱紧了她,“拿出来就是你的。”
作者有话说:
楸楸真可爱啊!让人忍不住想欺负她!
番外还没写完,后面可能还有(不确定)。
正在写《一镬熟》,文案专栏有,喜欢可以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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