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换个问题,那个凌承恩一共有几个兽夫?”
苏惟画其实不想满足他的好奇心,但林影这人的嘴是真的很碎,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
他偏首冷淡道:“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问这么多也没用,凌承恩挑兽夫看脸,你这样的入不了她的眼。”
渡七掩唇低笑了起来,林影的脸僵了一下,龇牙道:“我对那小丫头片子没兴趣!”
“我单纯就是好奇不行吗?”
苏惟画无语道:“你平时话就这么多吗?”
渡七小声蛐蛐道:“我们老大话可多了,他平时喜欢找岩哥聊天,岩哥都把他当空气,说十句都不会回一句那种。”
林影抬脚在渡七屁股上踹了一脚,嫌弃道:“去你的,一边去!”
“玄岩只是话少,但他还是有认真听我讲的。”
苏惟画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也不喜欢别人从他这里打听凌承恩的消息。
而且他感觉林影问这么多,应该是有些别的目的,只是暂时没有表露出来。
所以他加快了脚步,想要甩掉身后两个有点碍事且碍眼的人。
不过林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甩不掉。
大概十分钟后,林子那边就没了战斗动静。
苏惟画立刻调转方向往回走,他神色严肃地揪着林影,沉声道:“有恐猪群过来了,一共十七只。”
“领头的两只恐猪实力很强,快走——”
渡七和林影当即将脸上的笑容一收,渡七飞到了半空中,林影则是俯身,将耳朵贴在地上,他很快抬头朝着渡七说道:“去通知他们,十七只恐猪从西南方向过来的,奔跑速度很快,让他们抓紧时间撤退。”
渡七立刻拍着翅膀朝狩猎小队的方向飞去,苏惟画则是变成了霜辰银狼,带着背上的林影快速追着渡七离开的方向而去。
十几只恐猪跑起来,地动山摇。
凌承恩将那只恐猪的尸体收起来之后,便下令让所有人立刻撤退。
一直到暮色降临,狩猎队离开了西山林区,抵达了落卢山脉以北的山麓。
苏惟画将队伍带到了一处湖泊附近,湖泊这附近还是有不少很高的树木,但分布的没有山上那么密集,湖泊周围能看到不少的小动物,还有从北往南迁徙的候鸟群。
“这里地势开阔,靠近山脚位置的坡地那边,有两个面积不大的地穴,容纳我们这么多人绰绰有余。”
苏惟画指了指前面被将近两米高的野蒿挡住的地方:“我带人过去把地穴清理一下,你们可以在湖边休整一下,这湖比较小,湖中没有大型水兽,鱼类数量不多,攻击性也不强,所以不用担心下水会被水兽袭击。”
凌承恩点点头,和白青羽分头行动。
为了确保安全,白青羽还是先检查了一遍这个小型湖泊,然后抓了几条大鱼抛到了岸上。
凌承恩则是跟着苏惟画去了地穴那边,苏惟画用手拨开野蒿,只清理出一条小路,方便后面的人行走,没有去清理其他的杂草。
“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屏障,所以前面这些比较高的野草尽量不要清楚,这样可以形成视线遮挡,晚上在地穴内生火也会更安全点。”
不然在一览无余的草原上生起篝火,那么明显的东西,肯定会吸引附近的动物和兽人。
昨晚他们已经和幻牙干了一架,眼下需要休生养息,不宜再和其他势力起冲突。
凌承恩去地穴内转了一圈,面积确实不大,而且洞穴也不深,看起来像不像是废弃的动物巢穴,也不像是流浪兽人经营的洞穴。
苏惟画将洞穴内腐烂的草叶全都拖出去,与她说道:“这个洞穴是我以前带队进落卢山狩猎时,会经停的一处歇脚点。”
“除了我和雪狼部落的一些兽人,再无其他人知道这个位置。”
苏惟画将腐烂的草叶丢在火堆旁,神色平静道:“从这些驱虫草叶的腐烂情况来看,雪狼部落的兽人这两个月应该都没有来过这里。”
凌承恩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今年秋猎不会进落卢山了?”
“这个说不准,要看雪狼部落今年秋猎的收获情况。如果猎物不够,他们估计会在十月份中下旬进山狩猎。”
北荒中北部地区,基本上十月中下旬就开始下雪了。
落卢山以南的情况会稍微好一点,但最迟十一月上旬也会降雪。
苏惟画还未成年,之前带队狩猎不会去太远的地方,雪狼部落附近也就只有落卢山脉这一片猎物资源丰富,苏康平时也不怎么管他,所以他带着几个比较相熟的族人,经常往落卢山这边跑。
也正是因为经常带着族人,在危险的洛卢山脉进进出出,还能把所有人活着带回来,所以他还没有成年,就已经让苏康感受到了威胁。
“你的腿好点了吗?我看你今天还带着林影跑了一段路。”凌承恩坐在被削平的木板上,伸手揉了揉肌肉紧绷的小腿肚。
苏惟画在地穴内撒上了驱虫的药粉,将手指擦干净后,道:“我的腿已经不疼了,一般的跑跳没什么问题。”
“你的腿不舒服?”他单膝叩地,蹲在她的面前,将她的小腿抬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伸手检查了一下她的腿,“你腿上这伤口,应该是毒虫咬的……”
“你没感觉吗?”苏惟画抬头看着她。
凌承恩摇了摇头,低头看着小腿后面那片红肿,有些疑惑道:“没注意什么时候弄的。”
苏惟画指尖掐着她的伤口,从腰间取出一块金属片,金属在他掌心很快变成一枚极其纤薄的刀片。
凌承恩:“还需要把伤口划开吗?”
“这是血蜱毒虫留下的伤口,这种虫体型很小,会钻进伤口中吸血,不划开伤口,是清理不掉的。”
他一边解释,一边有条不紊地用刀片在她白皙的小腿上划了两下,一个很小的十字形伤口下,是一只吸饱了血,懒洋洋埋在伤口下的黑红色血蜱毒虫。
苏惟画熟练地用刀尖将圆滚滚的毒虫挑出,然后将手里的刀片甩出去,直接将地上的小虫子斩成两段。
凌承恩眉头一下没皱,正准备取出药粉时,苏惟画已经将药粉抖落在伤口处。
“晚饭我去做,你先休息吧。”
“有些兽人被血蜱虫寄生后,会有一些比较严重的症状,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说。”
苏惟画将她的腿移开,起身揉了揉蹲麻的腿脚,仰头看着从头到尾都很安静的凌承恩。
“你一直这样吗?”凌承恩看了他许久,忍不住问道。
她发现他沉静得像块石头,好像不会因为谁的注视,生出半点不自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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