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公司新研发了一款电脑，市面上还没开始卖，内测效果很不错，晚上我带回来给你，你先拿着玩。”
早上去公司之前，顾以辞对着还没起床的小孩认真嘱咐，“你把现在这台电脑里的东西都整理一下，换了新电脑，旧的一定要彻底销毁，不然很容易泄露个人隐私。”
“销……销毁？”
十七一个激灵坐起身，连酸疼的腰都顾不上了，“换电脑就不用了吧，现在这台我用着还挺顺手的。”
明显的紧张看得顾以辞眸光微动，心里的怀疑更甚，扫了一眼角落里的电脑继续说，“新研发的电脑是专门为打游戏设计的，肯定比你现在这台好用，外观款式也很多，你可以先……”
“真的不用了。”
十七努力推脱，“游戏打的好不好和设备其实没什么太大关系，要是打的菜换什么都没用，像我这种技术的，随便拿一个正常配置的电脑就能打得很好。”
“没关系，就当是锦上添花了。”
“不用添花，我这个人比较念旧，已经用习惯了，突然换了估计还得想他。”
十七说完屏住呼吸等着回应，见男人没再多劝才放心下来。
等确认顾以辞离开，十七还没来得及开口，气愤的正太音就在房间里响起，“十七哥哥，老变态要杀了我！”
“额……他不是故意的。”
十七想都没想就开始帮忙解释，“他就是把你当做普通的电脑，人类换电脑都是这样的，现在信息技术太过发达，确实容易泄露隐私，”
“我不管，反正我听到了，他就是要杀了我。”
十八屏幕上显示出一个愤怒红脸拿刀的表情，“他要是敢动我，我就杀了他，我这是正当防卫！嗷呜！”
“噗哈哈……”
前两句还奶凶奶凶的，最后一声嗷呜直接把十七给逗笑了。
“十七哥哥你还笑！我不是你的小宝贝了吗！”
“你是你是。”
十七收了笑安抚炸毛的小正太，“我这不是没答应吗，放心吧，不会不要你的。”
“嗯嗯！我们努力赚钱，早点甩了那个老变态！”
十八说完又是一阵搜索资料，“十七哥哥，现在不能直播了，我们可以做这个。”
“这是什么？”
屏幕上全都是各种类型的二次元帅哥，十七都快看花眼了，“你是想让我设计这些纸片人？”
“不是纸片人，我们要做的是虚拟偶像，除了摸不到，其他都和真正的人类一样。”
十八语气兴奋的跟他汇报自己的数据分析成果，“十七哥哥你看，这些是人类对虚拟偶像的渴望程度，我调查好几天了，这个肯定会受欢迎的，虚拟偶像不会有人类的缺点，更不会犯错和恋爱，我们努力捧他，让他做娱乐圈的顶流，到时候就可以赚好多好多钱！”
方法听起来倒是可行，但是十七觉得实践起来有点难，“捧人要有专业的娱乐公司吧，虚拟偶像这样超高级的人工智能，背后还得有个科技公司，太麻烦了。”
“我都准备好啦！”
十八调出资料给他看，“这个大厦三十层在出租，以前就是科技公司在租，月租五十万，我们直接搬进去再找几个员工就可以，对面那个大厦就是几乎垄断了娱乐圈的白氏集团，刚好和他们合作。”
“……”
准备得太过充分，十七都开始怀疑他们之间到底谁才是成了精的那个了。
“所以你早就开始准备了？”
“对啊，我要烦死那个老变态了，他天天欺负你！”
十八的愤怒都要溢出屏幕了，“他重得像猪一样还总压着你！”
额……
十七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给一个还没成精的小电脑解释那不是欺负。
“那……那就这样吧，你先把你能做的都做了，谈合作什么的我去，尽量低调一点，别被顾以辞发现了。”
“发现了就咬死他！”
“行行行，咬咬咬。”
好不容易安抚完十八，十七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下楼了。
准备工作做得再好也没用，还是得先看看人家愿不愿意合作。
白氏集团。
到底是娱乐公司，这么多保安保护艺人。
十七感慨了一句，站在门口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混进去。
第一次去顾以辞的公司好歹还知道还找谁，这里我谁都不认……等等，我好像在顾以辞那见过白氏集团的人。
那个美女叫什么来着？
实在想不起来，十七到网上搜了一圈才找到齐雨的名字，压下心虚大摇大摆的走进白氏集团大门。
不知道是不是他装得太过自然，门口的保安竟然都没拦他，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前台。
“你好，我……”
“顾先生您好，请问您找谁？”
美女前台刚见面就是一声熟络的问好，十七都被问懵了，“你认识我？”
美女笑着点点头，“当然认识了，您是顾十七顾先生嘛。”
说完又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这也太热情了吧，难道是看在顾以辞的面子上？
心里有了猜测，十七也就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我想找齐雨，你能帮我预约一下吗？”
“您不用预约，雨姐就在楼上，我带您上去。”
“额……好，麻烦了。”
跟在前台身后，十七总感觉不太对劲。
不是说这里面全都是明星，一般人不让进的吗？
就算有顾以辞的面子在，也不该这么轻易的带我找人啊，就不怕我是私生或者坏人？
“顾先生好。”
“顾先生您好。”
不得不说娱乐公司就是不一样，一路上遇到的全都是帅哥美女，还都是各有千秋的帅和美，光是看着心情都会变好。
就是有一点十七觉得不太好。
怎么每个人见到我都九十度鞠躬问好啊？
这里面还有好多大明星呢。
感觉他们年纪好像都比我大，这么隆重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们公司的企业文化就是这样吗？真礼貌啊。”
“不是的。”
美女前台微笑着回答，“目前为止，这种待遇只有顾先生您一个人可以拥有。”
我一个人？
那要是顾以辞亲自来了呢？
所明星夹道欢迎？
十七脑子里的问号更多了，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走过去之后，那些朝他问好的明星们迅速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这就是几千年道行的电脑精？”
“肯定是啊，和雨姐给的照片一模一样。”
“他会吃妖精涨修为的吧？一会儿不高兴了要吃掉我们怎么办啊？”
“可是他看着好乖好……雨姐来了。”
齐雨离得老远就听到他们在讨论十七，板着脸教训这些不拿性命当回事的妖精，“通知都没收到？所有人立刻离开公司，要是打起来可没人顾得上你们这些小妖。”
“对对对，快跑快跑。”
整个白氏集团不过几分钟就几乎没了人，齐雨这才掩饰好紧张朝着会客厅走去，到门口刚好和白朗汇合。
“朗哥，他今天来……”
“没事，总会有这么一天的，这种大妖，早晚都要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白朗安抚的拍了拍齐雨的肩膀，率先走进会客厅。
明明找的是齐雨，进来的却是个不认识的男人，十七愣了一下，看到他身后跟着的齐雨才隐约猜到他的身份，“你是白总吧？你好，我是顾十七。”
白朗低头看了一眼他伸过来的手，握上去的同时还在心里讶异他为什么态度会这么好。
直到十七说完虚拟偶像合作的事。
“你今天来，就只是为了和我们谈合作？”
“对啊。”
十七满脸疑惑，“不然我还应该谈什么？”
几千年道行的大妖，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跑到妖管局在这个世界的总部，就只是为了谈赚人类货币的项目？
白朗和齐雨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怀疑和担忧。
难道是想先礼后兵，先麻痹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再一举拿下整个妖管局？
“顾先生，作为同类，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不想处境太过被动，白朗先发制人，“我知道你那几千年道行来路不明，妖管局现在也确实在调查阶段，不过目前为止并没有调查到任何关于你违反妖管局规定的事，也没有想要干涉你任何行为的打算，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句话信息量太大，直接把十七给听傻了。
他们是同类，他们也是妖精？
我有几千年的道行？
我怎么不知道，我不是刚化形一年吗？
还有……妖管局在调查我？
他是妖管局的高管？
那齐雨，还有之前那些好看得不像人的明星们……
所有的迹象都指向一个事实，十七腿都要吓软了。
我这是进了妖管局老窝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
十七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恨不得撒腿就跑。
不行，不能慌，他们不是说我有几千年道行吗？那我得拿出那种牛掰大妖的气场才行，不然万一被发现没有那个实力就完了。
还好之前学过装b的礼仪课，再学学顾以辞的气场，应该能糊弄过去。
“放心，我今天来就只是谈谈合作，没打算动手。”
打定主意要立住牛掰大妖的人设，十七一张嘴就是大佬风范，目光落在旁边的齐雨身上，绅士的勾了一下嘴角，“更不会打女人。”
以为他终于脱下了乖巧好相处的伪装，齐雨说话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和气，完全是代表妖管局的立场，“和我们动不动手其实无所谓，但是你如果做出违法规定的事，我们确实动不了你，可顾以辞就不一样了，所以，大家相安无事最……。”
“顾以辞？”
十七眸光一冷，原本还只是压着心虚撑场面，现在却是完全脱下了所有伪装，一把掐住齐雨脖子，“你们动他一下试试。”
动作太快，白朗都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齐雨在他手里被掐到变回了原形。
“我不会做违法规定的事，但是你们要是敢动顾以辞……”
十七盯着白朗的眼睛，用力把手上红色的狐貍甩在地上，“他就是因为你们少了一根头发，我都掀了你们整个妖管局。”
“砰！”
会客厅的门随着十七离开轰然倒塌，白朗先帮齐雨恢复人形，随后立刻联系妖管局局长墨岚。
“不可能，哪有那么厉害的电脑精。”
听完两人的描述，墨岚觉得他们有点太夸大其词了，“在你们面前动手，你们都察觉不到他动用妖力的电脑精，那得一顿吃多少个小妖？”
“局长，我们说的都是事实，他真的特别厉害，他……”
“行了行了，知道了。”
墨岚不耐烦的打断他们助长他人气势的话，“他叫什么？在哪成的精？登记过吗？”
“叫顾十七，没登记过。”
白朗拿出一份空白的妖精普查记录，“这是刚才检测的结果，他站在对面我们的检测仪都检测不出他的具体信息。”
“顾十七，十七……”
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墨岚脸色凝重了不少，“给我看看他长什么样。”
偷拍的照片刚拿出来，白朗差点被自家局长的惊呼吓死，“艹！老子找到小十七了！你们给我把他照顾好了，那是我大侄子！”
这句话说完联系就断了，拿着照片的齐雨一脸懵逼，“朗哥，局长不是龙吗？龙的侄子……是电脑？这合理吗？”
想说可能是基因变异了，可这个理由白朗自己都不信，最后只能皱眉嘱咐道：“局长说是就是吧，先好好照顾着。”
并不知道妖管局那边后续如何，十七回到家整个人都丧丧的，趴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该怎么保护顾以辞。
妖管局那么多妖精，我不可能每一个都提防到，万一哪天不小心被钻了空子……
狗男人虽然挺讨厌的，但是我不能这么连累他啊。
“十七哥哥你怎么了？”
过于悲伤的情绪连十八都发现了，“你好像要哭了。”
“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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