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蹙,继续说道:“这暗门子水深得很,哪是你想查就能轻易查明白的。就算我带你同去,也得先做好万全准备才行,不然咱们俩进去,能不能全身而退,还在两可之间。”
李闻溪听了,原本的喜色渐渐褪去,低垂着头,小声说道:“是我太心急了,只想着快点把案子查清楚,没考虑那么多。”
林泳思见她认错态度很诚恳,语气又软了下来:“我知道你一心想要破案,这心思是好的。但世上的事,并非全然黑白分明,这灰色地带,也自有存在的意义。”
就像他们林家,便有一整套打探消息的班底,其中就有不少涉及灰产,但这些事林泳思做为林家嫡系尚且只知一二,乃林家的核心机密,自然不能与外人道也。
这里面的水之深,林家都蹚不到底,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李闻溪。
“大人!大人!出事了!”榆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黄大人遇袭,受了不轻的伤,现在人在医馆呢。”
黄逡遇袭?林泳思忍不住抬头望天,日上三竿,青天白日,有人公然袭击府署官员。谁这么胆大包天?
“可抓住行凶之人了?”林泳思不加思索地站起身来,大步流星边走边问,李闻溪也紧随其后。
不管平时他们与黄逡的关系如何,都在一个锅里吃饭的同僚,听闻他受伤,不可能不去看看。
“没有。黄大人是在上衙的路上被伏击的,他挣扎着从小巷里爬出来,才被人发现,送去医馆的。现在人还晕着,凶手肯定早就逃走了。”
黄逡伤得不轻,背后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长度约有四寸,左手臂还有一道抵抗伤,因失血过多,他直到现在都没清醒过来,小药童灌的药有一半都没喝进去。
林泳思脸黑得吓人:“光天化日,敢伤我府署的七品官员!榆树,三班衙役都给我叫回来,以黄大人家为起点,仔细向外搜索,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人员,贴悬赏告示,有提供线索者,赏银五十两!”
榆林领命去了,黄大人的家眷这才得了消息,姗姗来迟。
满屋女眷哭得人头疼,林泳思退出来,将地方让给她们,先让他们哭个够。
半个时辰过后,哭声渐止,黄大人的妻子朴氏顶着一双兔子眼过来盈盈下拜:“求大人为夫君作主。”
黄大人的儿子年纪尚小,顶梁柱躺在那人事不省,这一家子人立刻没了主意。
“黄夫人请起,黄大人乃我治下官员,为他讨个公道,是本官应该做的。黄大人这几日,可曾发觉有人跟踪?或者遇到什么反常之事?”林泳思客气地问。
朴氏想了想,答道:“夫君未曾提及,他最近一段时间两点一线,除了上衙,就是在家。今天也是像往常一样,一早吃完朝食,便离家去上衙了。”
谁能想到,刚走出家门不远,便遭了不测,朴氏一想到刚才在来的路上,看到家门口附近还留有的血迹,就止不住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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